他揉了揉她后颈软肉,漆黑幽深,定定落在她身上。

    —

    宋家。

    夜色廊下。

    宋顼负手而立站在门前,锐利深沉的眸光落在院中,他问身旁的宋今砚。

    “你入仕这段时间,可有看出,如今这皇权,到底握在谁的手里?”

    宋今砚垂眼看着地上拉长的影子,双眸微黯,喉咙接连滚动数下,才说:

    “是在太子殿下手中。”

    他闭了闭眼,“陛下目前只是名义上的帝王,所有实权,尽数被东宫掌控。”

    宋顼已经猜到是这种局面。

    他甩了甩袖,才说:

    “既然已经知道,今砚,你该放手了。”

    宋今砚手掌蓦地紧握成拳。

    温润眼眸浸出暗色。

    “父亲,我不甘心。”

    宋顼并未看他,只抬头看了看空中的那轮不再圆的月亮。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今砚,你可有想过,今时早已不同往日,自东陵国破的那一日开始,你和宁舒公主的婚约,便随着建成帝的故去,而化为虚无了。”

    “现在的你,只是新朝朝堂中一个官职一般的臣子,而宁舒公主,是储君心仪的太子妃。”

    “你所谓的不甘心,是在借着过去的那点恩怨,明目张胆地觊觎储君的太子妃,肖想东陵未来的皇后。”

    “今砚,皇权更迭,东陵早已改朝换代,独属于宋家的辉煌时代已经随着宫变的出现而逝去。”

    “现在的宋家,经不起你作赌,更经不起,你以下犯上、臣夺君妻。”

    最后四个字,宋顼的语气,不可谓不重。

    “臣夺君妻”这几个字,就像一击重锤,狠狠砸在宋今砚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