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一打开话匣子就有些停不下来,他接着道:“您日后若是坐上上头那个位置,您的后宫就不单单是您的,而是整个大景的!稳定朝臣,安抚盟国,到时候不是您想宠谁就宠谁,而是谁需要您安抚!”

    他暗暗抬头,瞄见朱谨深思的神态,知道朱谨是听进去了,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听风继续道:“说句大不敬的,殿下若是真的想对安乐县主好,不如帮她寻一个靠得住的夫君嫁过去做个正头娘子,有您护着,她的夫家也不敢怠慢,总好过在后宫整日同各位娘娘尔虞我诈,消耗掉与爷的情分。”

    “说得很好!”

    朱谨拢在袖中的双手攥紧,青筋暴起,

    薄唇微扬,凤眸汹涌着令人心悸的郁气:“你先去议事厅,本王随后就到。”

    “喏!”

    听风走后,朱谨胸口有一股暴戾之气在肺腑间冲撞,冲得他额角青筋跳动,

    他转身一拳狠狠砸在朱漆圆柱上,朱漆柱面开裂,断裂的木刺扎进手中,

    朱谨喘着粗气,凤眸死死盯着断裂处,

    不甘,不舍,不能,

    几种情绪在脑海中交织,头疼得像是要炸裂。

    他和沈二,当真只能有缘无分?

    另一头,

    沈月掀起车帘一角,黄豆大的雨滴灌进,拍打面具上带起微微颤动。

    “宗室那边派人帮他们一把,适当地透露些消息,早日帮助他们把谣传的幕后主使给揪出来。”

    沈月低声道,

    宗室想要问罪温心慧比她更容易一些,她如今只要静等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目光落在被雨幕覆盖的街道,

    往日里喧嚣的街道,如今变得安静,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她们这一辆马车停驻在巷口。

    骤然的空寂让沈月眼神有些怔忪,她放下帘子转身,杏眸紧紧盯着凝香,

    仿佛为了确定,她语气有些急促:

    “凝香,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姑娘又说的什么玩笑话,只要姑娘不赶奴婢走,奴婢定然会一直跟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