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叔今天打扮得干净,碎发都被束了起来,胡茬都被清理,露出一张俊颜。

    看着哪像是父辈的人,倒像是三十出头。

    听见有脚步声,他那双透着疑惑傻气的丹凤眼,望了过来。

    只看了一眼,又漠不关心地低头,坐在一张案牍前,提着笔,气势十足地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应该是又犯病了。

    沈桑宁蹲在案牍前,案牍上摆着好几张纸,上头的字都一样。

    隐约可见,是欢字。

    还有一个笔画多些,大概是颜字。

    欢颜,是谁?

    沈桑宁疑惑着,据她所知,云叔是没有妻子的。

    云叔忽然抬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压到我的纸了。”

    她一愣,收回手。

    垂眸时,目光落在云叔被锁着的脚脖子上,“怎么……”

    云叔听懂了,皱起眉,不太乐意,“昭儿说,抓不住我,要锁着。”

    沈桑宁沉默了,没法发表意见。

    毕竟云叔的功力,的确没人能抓住他。

    云叔收了笔,似回忆一番,“我上次送了你木剑,但你的玉佩都没借我玩。”

    他的语气,听着幼稚。

    落在沈桑宁耳中,惊诧不已,“你还记得木剑和玉佩?”

    他现在还犯着傻。

    沈桑宁以为,犯傻病时,是不记事的。

    第一次见面时,是在危难时刻,云叔一直盯着她那枚玉佩。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

    不过她今日没带,何况那是亡母遗物,也不太好借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