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前,沈妙仪理应和裴彻住在一起的,她想着好几日没见裴彻,眼眸流转,动作也大胆起来。

    “二郎,你可有想我?”她娇娇出声,伸手去抚摸裴彻脖颈。

    滑嫩的小手挠着痒痒,裴彻心思微动,随即将女人抱起。

    刚将人儿放到床榻上,他胸腔一闷,犹如被巨石压着,心底愧疚如滔滔江水。

    他止了动作,脸上再无半点情欲,“我有些不舒服。”

    “啊?”沈妙仪惊疑,就这?

    裴彻烦躁,下起逐客令,“你自己找个客栈住吧。”

    沈妙仪还想撒撒娇,见裴彻是真的一副心烦的样子,只好咬牙愤愤离去。

    ……

    临行前的一夜。

    沈桑宁起夜后就陷入了失眠,许是因为明天要离开的缘故。

    她悄悄地越过熟睡的男人,提着灯笼去了母亲的院子。

    林间叶声,窸窣微起。

    母亲的卧房竟亮着灯。

    是谁?

    沈桑宁走近,看见卧房外也放着一个灯笼,门没关,房中佝偻的背影对着她,许久传出一声叹息。

    是外祖母。

    原来,外祖母也会在深夜,思念亡故的女儿。

    沈桑宁慢慢走近,外祖母并未急着转身,而是先抬了抬手,才悠悠侧身,不确定地唤道——

    “宁宁?”

    沈桑宁心中复杂,“外祖母,夜深了。”

    外祖母转动手中长命锁,目露怀念,“自幼你娘就特别懂事,豆丁点大的时候,就跟在我后头,怕我累着,给我捶捶背,吹吹风……”

    沈桑宁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外祖母语气顿住,沉寂了许久,看向她,“那日,你问我,有没有觉得对不起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