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啊!

    马车缓缓行驶出城,虞绵绵看弟弟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从前还真没瞧见弟弟这样过。

    她眼睛滴溜转了转,忽有一个画面从眼前闪过,先前虞绍提起云昭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很奇怪,现在离开微生家,又跟丢了魂儿似的……

    虞绵绵看着他许久,他都不曾发现,慢慢的,姐弟俩的表情都变得一样沉重。

    虞绍光联想,就没想开口,虞绵绵不一样,她很想开口劝劝,但又怕弟弟会生出逆反心理,遂不知该从哪说起。

    她心思越来越重,实在忍不住了,探出窗外,朝骑着马的平阳侯喊道:“爹,你快来一下!”

    平阳侯听闻,命令前行的队伍暂停,他下马进了马车,原本宽敞的马车突然显得拥挤。

    “怎么了?”他肃声问。

    虞绵绵的眼睛朝虞绍的方向扫了扫,手指朝太阳穴的方向指了指,“弟弟好像有些不对。”

    “怎么不对?”平阳侯皱眉,看了儿子一眼,见他脸色真有些差,关心又嫌弃地开口,“这才这么点路,你就晕车了?”

    虞绍心里烦闷,“不是!”别过头去。

    “那咋?”

    平阳侯的疑问,虞绍没答,实在是有些事不敢多说,哪怕跟亲爹也不敢多说,万一他猜错了,把爹也带偏了,岂不是……何况他的想法太过于离谱,虽然桩桩件件指向就是这样离谱。

    难怪太子会心甘情愿在表嫂手底下当护卫,难怪啊难怪!还有,太子每晚为什么都不在自己房里睡,究竟是去了哪里?而昨夜表哥一回来,太子就回房睡了!

    越想越心惊,太子不会之前都跑表嫂房顶上睡了吧,他究竟怎么想的啊?

    虞绍忽然闭了眼,心里好痛苦,还夹杂着对表哥的愧疚,太子英明一世,到头来竟会是这样的人!

    这要是讲出来,置宁国公府于何地?爹爹又要怎么抉择呢?

    自古忠义难两全,原来是这么个意思,虞绍感受到了,只要他不将秘密说出来,爹爹就不用面临这个选择了!

    真希望,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虞绍推开车窗,眼中没了光,就像是七旬老人般平静无波,长叹一声,让冷风吹在脸上清醒清醒。

    平阳侯父女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无声发疯”,再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虞绵绵摇了摇头,小声对平阳侯道——

    “弟弟也到了年少慕艾的年纪。”

    虞绵绵嘴上这样讲,心里想自己当年喜欢表哥也没像他这样失魂一般。

    平阳侯听闻,眉头不仅没缓和,反而皱得更紧,“他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