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话落,只见宣王一脸决绝地抬起颜料桶,内侍瞪大眼,“哎!您别——”内侍伸着手,张大嘴,眼看着谢玄泼画。

    好大一桶颜料,就被谢玄泼在了壁画上。

    这耗时多日的壁画,彻底毁了!

    不远处,正提着糕点归来的裴如衍恰好瞧见这一幕,站在原地,没有发声。

    “呼。”谢玄泼完,心中爽快多了,将颜料桶随意扔在地上。

    气解了,他生出几分心虚,转头警告内侍,“别告诉别人是本王泼的,懂?”

    内侍欲哭无泪,啥也不敢说。

    谢玄冷哼一声,嘴角扬起得意的笑,谁说这江山非得是谢欢的,他泼了壁画,坏了这寓意!

    笑未在脸上待多久,抬眸瞥见廊下站着的裴如衍,两人对视上,对方朝他客气地点了点头。

    竟是叫人看见了,谢玄抿紧唇,锁住眉头,烦躁地回过头,又与议政殿外平静的父女俩对上目光。

    谢玄:……

    谢欢:……

    谢桑宁:……

    僵在脸上的笑,彻底收敛了,但并未消失,而是出现在了谢桑宁的脸上。

    她朝着谢玄抿出一抹淡笑,“小皇叔,您这是什么爱好呀。”

    “我没有。”谢玄怒目圆睁,此刻又不免划过尴尬之色,刚否认完,低头却见五指沾上的颜料。

    谢欢没他这天天着火的脾气,站在台阶上低头看谢玄,“你舅父死了,是他自己做错事,跑到孤这里撒什么气?”

    谢欢说话时,谢桑宁在边上点头。

    “我……”谢玄还未说完,李皇后就后一步赶了来。

    李皇后追入东宫,第一眼就看见被毁了的壁画,和儿子那双作案的手,当即朝着谢欢道歉,“玄儿打小被本宫宠坏了,本宫替他道歉,这壁画……本宫稍后找人来修复。”

    “母后!”谢玄一听道歉,还是给谢欢道歉,脾气又着了,“都这样了还怎么修?修不好了!”

    不远处的裴如衍缓缓走近,恭敬地对皇后道:“此事交给臣即可。”

    “那便劳烦裴大人了。”李皇后点点头。

    谢欢冷淡道:“皇后与宣王若无事,就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