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磐睡不着,披上外衣下床,走到门外。

    雨倒是停了,可是天还没亮。

    黑漆漆的天仿佛要塌下来,四下无人声,唯有风过檐角,诡异的黑暗笼罩在叶府上空。

    叶磐在压抑中行走,盼着黎明早日到来,盼着裴少夫人早日离开金陵,他投靠二皇子党,付出良多,只为将来能更上一层楼。

    叶家不止要做金陵的首富,更要做整个大晋的首富。

    走着走着,不知怎的,来到了府邸内偏僻荒凉的小屋,他欲转身离开,忽听屋内传来气若游丝的呜呜声。

    “谁?!”他顿时警惕,朝着小屋靠近一步,听屋内声音似有些耳熟。

    屋内的叶家心腹听到老爷来了,当即振奋,拼命摇晃身子,“呜呜呜呜——”

    叶磐终于听出来了,一脚踹开门,提在手中的灯笼将黑暗的陋室打上昏黄的暗光。

    他也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派出去散播谣言的心腹,憔悴至极,手脚都被绑在柱子上,饿了三日的心腹看见他,直接老泪纵横。

    叶磐怒极,“是何人将你绑于此处?”

    问话时,不忘将心腹嘴里的臭袜子取出来,再帮他松绑。

    松了绑的心腹腿脚僵硬,直接跪倒在地,“老爷,是一个蒙了面的男子,属下在微生家门外,他突然出现,呜呜呜,他一定是微生家的人,他竟然对叶家的布局了如指掌,毫不费力地找到这偏僻的陋室,将属下绑了起来!”

    叶磐听闻,眉头紧皱,许久不言,陷入沉思中。

    何人能对叶家布局了如指掌,那指定是以前来过啊!难道那天偷听的,是微生家的人?!

    叶磐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算了。

    一旁心腹又想起什么,咋咋呼呼道:“那人还有点像,像那天偷珠宝的,虽看不到脸,但身形很像!”

    “你怎么才想起来!”叶磐一脚踹在心腹身上,心脏砰砰跳,抬步欲朝密室而去。

    账本。

    他得再去确认一番,账本有没有丢失。

    贼人能对叶家了如指掌,叶磐不得不多想。

    账本是防止李丞相过河拆桥的,也是行贿漏税的罪证。

    若是账本丢了,他叶家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