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瞥了一眼展鹏,继续说道,“老展说,那小子状况不对劲儿,担心他是不是——”

    “精神病?”张文峰冷哼一声,抢过话来。

    “对。”杨毅讪讪地咧了咧嘴。

    张文峰嗔怪地瞪了瞪展鹏,苦笑着说,“他那张乌鸦嘴,巴不得我们啰嗦不断,是吧?”

    展鹏笑了笑,做了个鬼脸。

    张文峰吁了口气,说,“不止我们,连检察院都担心。”

    “检察院?”展鹏略感诧异,斜睨着张文峰问道,“提前介入了?”

    “能不提前介入吗?”张文峰略微皱了皱眉,“全市不敢说,单就咱们区里来说,几十年没有这么恶劣的案子了,五条人命啊,才几个月?不光咱们队里慌,局里慌,检察院也慌。我们下午在看守所提审,他们就参与了。”

    “动作够快的。”展鹏扯了扯嘴角,望着张文峰,知道他肯定还有话说。

    赵健雄插话道,“我们那边前几年有一个案子,专杀小姐的。”

    “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吧?”杨毅瞥了瞥赵健雄,那个案子在座的都有所耳闻。

    “没错儿,就是那个,最后确认了十一起,人全死了。”

    “嗯,比不上那个,可也够一说的了。”张文峰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话题,“可不,我们都没想到他们那么迅速。”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现在说重点。”

    众人都结束了小声的谈论,齐刷刷看向张文峰。

    “据我们了解,陈义江的母亲是精神病,他奶奶好像也是——”

    张文峰话音刚落,展鹏就轻呼出声,“我操!”

    “但是陈义江坚决否认自己是精神病。”张文峰笑吟吟地望着大家。

    “是吗?”杨毅下意识地咬住嘴唇。

    “嗯,他一口咬定自己没病。”张文峰哼笑一声,把视线转向展鹏,说道,“不过为了稳妥起见,队里和检察院都倾向于给他做个鉴定,我估计最后肯定得做。”

    “可别真确诊啊——”展鹏眨了眨烟,不无担忧。

    “真要是确诊也没什么吧,”杨毅思忖一下,“法律规定,只在发病时不承担责任,但看他处心积虑的,主观故意太明显了,他不可能一直处于发病状态,他谋划可是个持续的过程。”

    “老展,听见杨毅怎么说了嘛,别乱琢磨,咱们不会那么点儿背的。”张文峰冲着展鹏撅撅嘴,再次端起酒杯,大家再一次碰了杯。

    张超和张文峰单喝了两杯酒,和宋晓辉换了位置,坐到赵健雄身旁。大家都是同行,自然很亲近,再加上初次见面,酒更是一杯接一杯地下。杨毅看在眼里,想到张超不了解赵健雄的背景,不由得暗自好笑。

    酒喝到这个份儿上,没谁再谈案子了,都以加深感情为主。大家都很放松,不知不觉就喝到了饭店打烊的时候,服务员连着催了两三次,他们才悻悻地放下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