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抬头,她和楼顶陆安的目光遥遥对上,陆安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安全。

    风吹动服务区的招牌,发出嘎吱响声,陆安长长出了口气,也坐在边缘,看远处的阿夏解决晚饭。

    如果不是夏茴的另一人格,他甚至怀疑两个人究竟能不能活下去。

    在高速路上走了太久,除了赶路还是赶路,苍茫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进行这场不知道终点的旅途。

    水滴落下来,而后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密密麻麻的雨珠从高空落下,天地蒙上一层雨帘。

    陆安到第三层的房间躲雨,阿夏做好饭把火灭掉,抱着饭盆跑上来。

    窗户的玻璃早已破碎,风吹雨斜,陆安坐在床上瞧着窗外大雨,旁边是狼吞虎咽的阿夏。

    “你说人类只剩下我们两个会怎样?”

    “不怎样啊。”

    “你就没什么想法?”陆安问。

    “等死。”

    阿夏说,其实剩几个都无所谓,都是等死。

    人固有一死,不过早晚罢了,在那之前,还是要吃饱,努力活着。

    “唉,什么死啊死的,不吉利。”陆安抬手揉了揉她脏兮兮的头发,摸了一手灰尘。

    阿夏低头啜一口粥,没有说话。

    外面暴雨倾盆,这时候躲在房间喝一碗热粥下去,是最幸福的事。

    可惜陆安这家伙体会不到,他有毛病,不用吃饭。

    阿夏惋惜地喝完了粥,倒点水进碗里涮一下再喝掉,摸摸肚子算是饱了。

    吃过晚饭就该休息了,今天却走快了一点,天还没黑,两个人都懒懒的不想动,在这个破烂的服务区旅社床,斜靠在床上,看着外面暴雨出神。

    全世界只剩两个人会怎么样呢?

    也不会怎么样,雨还是照常下,风也照常刮,地球还是这般模样。

    直到陆安重新拿起棍子,去找另一个窗户和门锁完好的房间,最好还要在角落……

    查看完角落的房间,他找出最合适的一个,和阿夏一起把上面朽烂的被褥扔到一旁,铺上自己带的垫子,这时天已经黑了一半。

    阿夏照常进行捶打,长时间赶路的疲乏,让她的小腿偶尔还会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