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禾看那孩童的模样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但这是其他府上的事情,自己想帮也插不了手。

    思索片刻后,她敛衽行礼,弯身走进了水榭亭台。

    “聂师。”

    虽然聂老夫子的容貌苍老了许多,但仍能从脸部轮廓上看到往昔的影子。

    陆晚禾行了敬师礼,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

    白发老者微微抬头,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晚禾呀,当年一别……这么大了。”

    聂老夫子想伸手看看这孩子的变化,但突然想起对方已为人妻,不再是自己身后那个抱书的学童,便收回手无奈的笑了笑。

    “托恩师的照拂,晚禾与父亲得以在素州立足。”

    聂老夫子摇了摇头,自愧道:“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通情达理,处处都懂得为他人考虑……这样不好,会吃亏的。”

    陆晚禾柔声道:“老师,您曾说过,淡泊名利者,进退自从容。”

    聂老夫子微微蹩眉,随即面容释然,大笑出声。

    “果然,你才是我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弟子。”

    聂老夫子深吸了一口气,“是老师错了,当初不该把你留在江南。”

    陆晚禾有些受宠若惊,盈盈拜倒,说道:“老师过誉了。”

    “晚禾,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陆晚禾正欲开口,却被咳嗽打断了。

    “咳咳……”

    “伱这身体,怎么还和孩时一样娇弱?受不了一丁点的风。”

    聂老夫子起身,解下了亭台四周挡风的垂幕,见陆晚禾的状态好转,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当年之所以没带陆晚禾赴京上任,也是因为这孩子的体质太差,经不起折腾。

    单从品性和资质上来讲,陆晚禾远超门下的任何一个徒弟。

    “咳……让老师费心了。”

    陆晚禾缓声道:“老师,晚禾的夫君前些日子被捕,过几日会被送到京城刑部。晚禾在京城举目无亲,只有老师这一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