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看着端庄贵气满是华彩,可每个宫殿并不大,说的话都还带着轻微地回音,风绕梁的声音尤为地森人。宫里面有太多腌渍的事情,哪口井里没有几具泡得发涨辨认不出的尸体?

    各种冤魂厉鬼的故事在他们下人间广为流传,听得多了,她也信了几分,再加上自己是重生而来的,跟借尸还魂也差不哪里去了。

    古司凡的话着实吓人,她只要闭眼一想,都能被自己变成干尸的模样吓红了眼睛。

    “别让我听到你说被休弃的话,不然我打断你的腿,你说好不好?”

    季冉佳牙齿打颤,她忍着身上的抖意,“你,你疯了!”

    “是,你惹到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他眼睛赤红着,见不得她害怕和染了丝恨意的眼神,直接覆盖上那恼人的红唇,吞下她伤人的话。

    中午他们没有回去吃,古司凡寻了一窝野鸭蛋、套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在河边拿着刀利索地将野物处理干净,又捕了一条鱼,还掏了窝蜂蜜。

    季冉佳看着他从青石下拿出来的陶罐,闻着鱼汤的清香,记忆穿梭了许久,才停留在上辈子未入宫前,她没皮没脸赖着他带着弟弟妹妹蹭吃蹭喝的时候。

    那个陶罐上还有小叶摔的豁子,她心里轻叹口气,觉得俩人就是孽缘吧,自己终归欠他的比较多。他们现在是夫妻,她又何必将自己置身事外呢?

    起码自己现在年轻貌美,他能护着她许久吧?

    古司凡的手艺没的说,她心里的不愉快全被吞入肚子里,满足得直眯着眼睛,犹如娇软的小奶猫儿。

    “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拘束,喜欢的话咱隔三差五就吃上回,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他笑着递过蜜汁兔腿,温润的模样哪里有刚才煞神的影子?

    季冉佳摸摸微鼓的肚子,纠结一番,还是受不住食物地诱惑接过来,嗷呜嗷呜吃得极欢实。

    吃过饭,他们一前一后地往家里走去,刚推开大门,靠着堂屋门等着都打上瞌睡的古母一下子跳起来,冲着空着手的季冉佳厉声道:“老四家的你洗的衣服呢?”

    “被水冲跑了,”有身后男人给撑腰,她回答的干脆利落毫无愧色。

    “衣服冲跑了?”一听这话,古母气得差点仰倒,她指着季冉佳半天才咬着牙说:“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没被水冲走?”

    季冉佳轻笑着柔声回道:“因为我有手有脚。”

    “好,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媳妇儿,今晚上,明天,后天,你就饿着肚子吧!不给我好好反省认错,不许吃饭。衣服没了,你拿出十两银子当做赔偿。”她喘了好大一口气,暗暗思量下,冷哼着。

    “饭可以不吃,但婆婆,我没有银子。我家相公的月钱不是在您那里吗?您从里面扣就好了,”季冉佳说完不等古母反应,便钻进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古母愣了下,她可是家里除了古父外最大的了,老三娶得员外的女儿都得捧着她,给她买衣服买点心的。怎么老四家的丝毫没有将她当成婆婆的自觉!

    正好古司凡慢吞吞地进了院子,她眼睛一眯手虚捂上,呜呜地哭起来:“四儿啊,娘是没脸活着了,你说我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太婆咋还惹了人眼?我就让你媳妇儿洗洗衣服,看看她做活利索不,也好放心让她去照顾你。

    可她倒好,端着盆去河边洗衣服,连盆子带衣服都给我扔到河里去了,哎呦喂,这才进门第一天就这么跟老婆子我耍狠,往后日子可咋过呀!”

    “娘您放心,我这就带她走,不听话一天十八顿揍,保管我叫她往西她不敢往东!”说着古司凡阴沉着脸握紧拳头,高喝一声:“季冉佳,你给我出来!”他直奔着屋里去了。

    古母又愣了一下,她就是不想让老四家的跟着,咋连回门都不在家里待了?那不是让邻里看他们古家笑话吗?得说她这个当婆婆的无能,儿子被新媳妇拿住了,她的面子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