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举人摆了摆手,富态的身影越发孤寂。

    “且慢留步。”徐闻叫住了他。

    “徐某只是暂领县丞一职,待明年春闱,徐某必然金榜题名,登临金殿!”

    赵举人霍然回头。

    徐闻的话很明确:我只是暂时当人县丞,等过几个月便要去京师参加会试,到时上岸中了进士,自然卸去代理县丞一职,入翰林院为官或被外放知县。

    那时,清平县县丞一职,只能你赵举人还是有机会的。

    趁这几个月,老赵你务必要打点好周知县,向他低头服个软,当成自己人。

    在门后默默垂泪的赵三秀忽地发问:“倘若你未能及第,无缘进士之名,又该当如何?”

    一阵清风穿堂而过,拂入客厅,徐闻背手矗立,衣袂随风轻扬,胸膛高昂,毅然答道:“金榜题名,舍我其谁?”

    他那份自信,竟至于斯!

    赵三秀心中大为震撼。

    一个人何以能拥有如此坚定的自信?

    赵举人亦曾历经数载科考,却屡试不第,信心早已消磨殆尽。

    “多谢赐教!”

    赵举人深深一揖,随即转身,步履沉重地离去。

    对于来年的春闱,他已无心再试。

    自己的学识与才情,他心中自有分寸。

    回想起往昔,老秀才范举与徐闻曾一同赴考乡试。

    范举屡试不第,却从未放弃,然而在与徐闻并肩作战之后,却深受打击,不久便郁郁而终。

    赵举人心中暗自思量,他可不愿重蹈范举的覆辙,承受那无法言喻的打击。

    或许,知足常乐,才是他应追求的生活态度。

    父子俩相继离去后,未几,赵三秀竟突兀地折返。

    他双眼赤红,面容狰狞,宛如怒目金刚,甚是骇人。

    徐闻见状,以为他欲图不轨,连忙唤来两名门子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