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朝阳公主十分绝望,离开京都一年,回来还不是物是人非了?而且,避暑山庄这个时节还很寒冷,又没有其他人,一个人孤零零地待上一年,该有多么寂寞啊!

    “你身为一国公主,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朕没有教好,届时,朕会选择好的夫子认真教导你。”

    那些胡子花白的夫子,教授的课程长且枯燥,岂不是要折磨死她?

    朝阳公主泪流满面,她跪下来,抓住皇上的袍脚,正要开口哀求不要这么重的惩罚,却听见皇上继续说道:“此事到此为止,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如若你再抗拒,就不会惩罚得这么轻了。对外,朕会说你潜心向佛,为你皇祖母求康健平安。”

    “儿臣谢过父皇。”

    “这件事情,你这一生都不要再提,将知道的人的名单交给朕。”

    当天夜里,开出药粉的医馆,参与事件的宫婢、侍卫全部悄无声息地处理干净了。

    慕容谦那边,皇上赠予了千年人参,也命令御医们尽全力诊治,一直全心全意照顾到他康复,可以舞刀弄棍。

    京都是个伤心地,没有想到只是回来述职,留下来参加了一场花朝节,落得个这样的凄惨下场。

    慕容谦一度一蹶不振,成日酗酒,前来照顾他的奴婢和长随,稍不如意就被他打死,丢弃到乱葬岗。

    御医诊断后,如实向皇帝禀报,说慕容谦在花朝节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以至于看见怒放的鲜花、经过花朝节的活动现场等,都会发病。

    轻则胡言乱语,重则嗜血打骂。

    翌日,在朝堂之上,有一位大臣谏言:“皇上,慕容谦受到重创,在座的各位世伯都很难受,既然他的身子容易刺激发病,恳请皇上恩准他回到自己的故土,或许,乡间野趣有利于他的康复。”

    淳朴的民风确实让人的心情更为放松,也没有京都那些或同情或讥诮的眼光。

    或许,时间久了,他也就能够接受现实,变得正常起来。

    另外一位大臣立即说道:“皇上,您有所不知,自从慕容谦受伤之后,战王年幼的女儿当场也被吓傻了,当天夜里高烧抽搐,由于发现不及时,等天明后才被丫鬟发现,唤了大夫过去,说已经烧坏了脑袋,整个人痴痴呆呆,只会说几个字的胡话了。”

    “还有这等事情?战王府……”皇上重重叹了一口气,辉煌一时的战王府就此衰败,又没有其他亲眷可以照应,可叹可泣啊。

    皇上一直都记得那一日,他站在城门楼上,看见穿着一身布衣,收拾得还算干净整洁的慕容谦,一只手拿着包袱,一只手牵着一个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揉揉鼻子的小女孩,经过城门的检查之后,缓缓上了马车。

    一直到马车远离城门,再也看不见踪影了,皇上才收回目光。

    跟在皇帝身边寸步不离的高公公察言观色,低声问道:“皇上可还是不放心吗?”

    “事情虽然不是预想的,可是人都这样了,必须放手,有没有人继续跟着都是一样。日后,如若慕容谦恢复了,再回到京都,放在朕的眼前也不迟。”

    时隔五年,慕容谦也恢复了正常,只是,性格大变,越发地清冷,不和其他人多说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