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成些许惊讶:“我帮娘写?”

    “润笔。”

    崔莺莺解释:“我说,你写。娘脑子里,有的是故事。但现在家里急需用钱,娘慢慢练字来不及,所以,咱们合作。”

    等她学会繁体字,练好书法,就不用劳累张文成了。在她未来规划中,张文成不仅要治好病,还必须继续去考科举。

    这是张文成唯一的出路。

    等张文成做了官,成为家里遮阴的大树,她便能沾光咸鱼躺了。

    张文成思索一会,不置可否。

    “娘,您先说,我写写看。”

    他娘的文化程度,此刻在他眼里,已跌到和瑛瑛一个级别。他实在不信,娘能讲出什么脍炙人口的美妙故事。

    实在不行,还是他来写,挂在娘名义下吧。

    “好,娘扶你下床。”

    崔莺莺半抱半扶,把瘦得一把骨头的大儿子弄下床,让他坐在桌边的小凳子上。

    心里有点后悔,之前打儿子手重了点。

    刚醒来那会,震怒自己差点被卖了。现在想想,儿子儿媳固然有推波助澜的成分。关键还在于这一切,可能是穿越女留下的屎粑粑,没擦干净。

    大儿子常年卧床,遭池鱼之殃。幸好没一棍子将人打死,来得及补救。

    张文成提笔,试了试笔墨浓度,摆正纸张。又活动下手腕,方才抬头看向崔莺莺。

    “娘,您说吧。”

    “行,听好了!”

    崔莺莺酝酿一番气氛,昂头挺胸,学着少年人的狂傲不羁,在狭窄的草棚内踱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张文成身子微微一震,运笔如飞,将这句话记在纸上。听得他娘徐徐又说。

    “张三面对撕碎婚约,将行李重重砸到他脸上,并让家丁将他赶出刘府大门的刘老爷,愤慨说出这么一句话。”

    “刘老爷桀桀一笑,审视他的眼神,如看一坨狗屎。”

    “凭你,一个屡试不第的酸臭寒碜书生,也有资格做我刘家上门婿?滚!再敢出现在我刘家门前,打断你一双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