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他出事了,他外出办事,离京已有几日,我总觉得梦并非空穴来风。”

      顾檀不过是心里自我安慰,不会出什么大事情,梦都是相反的。

      只是阿苏这么一问,顾檀的心都开始慌张起来了。

      她同着顾方并不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却早已经将彼此当做手足来对待。

      顾方于顾檀而言,是很重要的亲人。

      他倘若因为调查父亲的事情出了任何意外,顾檀都是于心难安的。

      顾檀微微蹙眉,目光时不时看向窗外,他们传递消息的东西很简单,那便是信鸽。

      信鸽所带回来的信纸上面表述的内容也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能够看得懂,旁人无法破解。

      而这几日,都没有信鸽出入,顾檀难免不会担忧。

      顾檀的目光落在那碗热奶上,对顾父的思念与日俱增,可惜斯人已逝,再也回不到过去。

      顾檀也不是没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只是在这深宅大院里,只要出了这间屋子,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众人监视。

      她出了府邸,想要去见顾方一面,必然是筹谋良久的。

      顾方在外无论遇到什么麻烦,都不会同她说,以免给她徒增担忧。

      她这位兄长,可以说是做的很称职,代替了原本顾家兄长的位置。

      三载里,顾檀每每思念亲人,都会去郊外的空坟上为顾父上一炷香。

      那空坟里只有顾父的衣冠冢,而尸体至今都为寻到。

      沈卓每每都会陪同她一道,同顾父说一些话,大抵都是会将顾檀照顾好一类的说辞。

      顾檀并非觉得沈卓是良配,如若没有这桩旧事,她哪里会抛下周绍。

      哪怕当年的周绍,很是落魄,手中握不住的权势,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在那场宫斗之中,给予不了她安定。

      即便如此,顾檀也愿意抓着周绍的胳膊,同周绍白头偕老。

      回忆起前几次,周绍欺身在她身上,那副幽怨憎恨的目光,顾檀时刻不敢忘却。

      周绍问她,他如此对待她,她可曾心生怨念?

      顾檀并不敢,顾檀知晓自己没有什么身份如此对待周绍。

      她已然是对不起周绍一次了,只要周绍给她活着的空隙,她对周绍,也只能以德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