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时觉得贴近他的那半边身子都是凉飕飕的。

    她咬了咬唇:“大哥是不是我叫你为难了?”

    满室冷寂中,梁昀的声音清晰缓慢:“你不必害怕,更不要将这等无赖之语往心里去。”

    语罢,他加重语气吩咐盈时身后的婢女:“你们带少夫人上去安置。”

    这是不想叫自己留在这里的意思了

    盈时折着自己走路间弄出皱褶的衣袖,偏过头看他一下,却见梁昀已经背朝着自己了。

    明明叫自己别往心里去,可梁昀如今的这副模样——好似已经在避嫌了。

    盈时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先走了,她走的慢了,转上楼梯便听见身后的喧嚣。

    似是护卫们一拥而上,纷纷叫嚣着:“割了他们的舌头!”

    “好生揍他们一顿!”

    却听见楼间方才喝酒碰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样的那群人尽是些孬种,前一刻还是肆无忌惮的谈笑吆喝,言语间多是调戏放荡。

    如今见此情景,一个两个喝的几两马尿顿时就醒了。

    各个跪下磕头,求饶,辩解。

    “呦!我这张嘴真是该打的!方才是多喝了几杯酒,这才说了胡话!大人切莫与我计较!”

    “对对!您是听错了,我们说的不是您”

    盈时走路间的步伐一顿,扭身折返回楼梯间,往下探去了个脑袋。她垂眸看着楼下狼狈的人群,语带无辜:“不是说兄长,那难道是在说我吗?”

    “不不不一定是您听错了,更不是说您!”

    “什么东西?一张嘴既不会说话,那就打到会说话为止!”刚刚赶来的梁直本就不是个好脾气,一声不吭就是怒喝。

    梁直本就不好惹,睚眦必报的脾性,如今听了手下转述方才的话,气的活像一个炸药桶。

    梁家最好面子,天塌下来梁家也要拿面子顶着。瞧瞧那些人方才说的是什么话?

    可是叫几位梁氏郎君的脸从脸皮上撕扯下来,丢在地上踩?

    梁家能放过他们?

    盈时再不理会客堂里的琐事,提步往楼上厢房走。果不其然她才走没几步,便听到楼下充斥着拳拳到肉的声音和男人的惨叫。

    一声声闷厚的像是打在死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