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船靠岸了。

    屋外有人说,宫里的仪仗候在岸边。

    林钰立刻转头看向身边男人,虽不是自己的身份,心却也提到了嗓子眼。

    偏偏许晋宣反应不大,什么也不说,就牵着她往外走。

    上回登岸已经时隔十几日,瞧见岸上两队肃穆的宫人,装点华丽的轿撵,林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为首之人躬身作揖,林钰又暗暗吃了一惊。

    竟然是沈涟的养父,当日在婚宴上见过的沈太师。

    他说,他是受陛下所托,来接许晋宣的。

    边上还有一个赔笑的老内侍,伸出手臂请他上去。

    林钰以为他会坐到那轿撵中,一时又开始苦恼,自己该怎么办,这些人知道自己是谁吗;是该和许晋宣一同坐上轿撵,还是干脆先离开,在宫外安顿自己。

    然而,许晋宣只是冷淡瞥一眼堪称浩荡的仪仗。

    拉过她的手,随心所欲地往前走。

    林钰也是没反应过来,走出两丈路,回过头去看身后人。

    那内侍面露惊讶,似乎是想上前劝阻,却被沈太师拦下了。

    没过多久,那两列仪仗动身,空的轿撵被抬起来,浩浩荡荡跟在两人身后。

    路上不是空的,百姓并未被肃清,都探头探脑看着这略显怪异的队伍。

    一男一女在跟前走,仪仗在身后跟。

    “许晋宣……”

    林钰怎么都没想到,到京都的第一日会是这样,像游街一般被许多人观看。

    偏偏拉着他的男人无知无觉似的,还问她:“累了?”

    是累,心更累。

    许晋宣很快又说:“你累了就去坐轿撵。”

    他是铁了心要自己走,林钰听出来了。

    可那是为皇子准备的仪仗和轿撵,林钰当然知道自己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