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凑得极近,男人似有些不适应,别过眼才说:“没有。”

    林钰也不想深究,怀疑是自己昨夜没休息好,鼻子出了问题。

    加之他身上檀香气静心,在桌边坐了没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睡梦中身子一轻,她下意识蹭了蹭脸边,呓语着:“好甜。”

    这个梨子这么香,一定很甜。

    林霁把人抱回了瑶光院,一路上怀里的人都没醒。

    而他回到居所第一件事,便是找来院里照顾起居的婆子。

    “近来熏的什么香?”

    老妪便告诉他:“公子上回说,原先熏的檀香太苦,老身便想着寻个不那么苦的,又怕您一时不习惯,便换成了檀香底的雪梨香。”

    又问:“怎么,这回是太甜了吗?”

    林霁一时没有作答,眼前浮现她鼻尖耸动,探头探脑凑来自己身前嗅的模样。

    还有梦中一声呓语,说“好甜”。

    回过神便交代:“往后都换成这个。”

    老妪便连声应下了。

    林钰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好,外祖家每日都派人来。

    父亲那边暂时交给林霁,她则盯着母亲那边。

    悄悄去听了一下,果然是母亲将和离的念头说给了舅父听,而舅父自然不允,每日派着各色女眷来劝。

    林钰起先还会陪在母亲身边,可她们说来说去不过那么几句,最终汇成“你也替孩子想想,钰儿你也劝劝啊”。

    林钰便怕了,也不知没母亲有没有被劝动,反正自己的耳朵生了茧。

    第五日,甚至有个小表妹跟着一道来了。

    那是三舅父的女儿,三舅父是举人出身,如今在常州任了个小官。

    表妹妱儿今年十三,年纪相仿,幼时倒是常聚在一起玩。

    这天林钰人还在院里,大老远就听见有人“金玉”“金玉”的喊。

    自打五岁时她告诉三岁的妱儿,自己的名是左金右玉,她便不肯喊自己“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