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山无所事事,开电脑挂游戏,看了会儿赛车直播,一上午就过去了。

    偌大的房子一片寂静,一直帮他做饭的阿姨因儿子结婚回老家去,要后天才回来,祝龄安安静静地躲了起来,客厅中只有他一个。

    林千山环顾一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上楼,推开祝龄的房门。

    祝龄原本乖乖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吓了一跳,连忙用被子裹住自己。

    林千山坐在他身边,捧着他的脸认真瞧了瞧——没再哭了,泪痕也干透了,只是眼睛还泛着淡淡的红。

    手心里的触感柔软温热,无论如何揉捏,祝龄都没有反抗。

    但林千山能感受到这份顺从下的僵硬,就好像他明明想逃,只是因为恐惧,才硬逼着自己学会听话。

    林千山还是顺应本心,多摸了摸祝龄的脸,“饿了吗,中午我就不做饭了,我们订个外卖,你想吃什么?”

    祝龄不停打量林千山的眼色,慌乱地比划着什么。

    林千山看不懂,便把手机递给他:“想说什么,就打下来。”

    祝龄反而僵在原地不肯动了。

    “不会用手机?”林千山疑惑地说:“不可能吧。”

    祝龄连连摆手,接过手机,笨拙地用食指戳出几个字,又全部删掉。

    这样来来回回浪费了十分钟,祝龄将手机递回去时,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在林千山长久的沉默中,祝龄忐忑着戳出更多的字:「我打碎了碗,您罚我吧。」

    林千山满不在乎地说:“为什么要罚你。只是两个碗,又不是摔了古董。中午你吃什么?”

    祝龄愣住,一时给不出任何回应。在祝龄的世界里,打碎碗已经是天大的事,林千山不罚他,他不会庆幸,只会不安。

    他不了解也不信任林千山,万一林千山是故意纵容他,引诱他犯更多错,再借机惩罚呢?

    他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人。

    林千山没再问他,直到叫的外卖到了才上来,让他去吃饭。

    他不敢吃,但他看见了林千山明显不耐烦的表情。

    对,像林千山这样的少爷,可能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吧,怎么会这样任劳任怨地照顾别人?

    他太不识抬举,林千山可能已经生气了,只是在等爆发的好时机。

    祝龄没敢让林千山等,乖乖地跟到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