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有吃啊。」珦澜端起碗随意扒了口饭,连菜都忘了挟,整个心思都飘到无涯那儿了。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思念对方,没见到面的时候,其实他几乎很少想起来了,但现在见到了,时刻都在T会生离Si别的煎熬,思之如狂,思之如狂。

    「你只吃饭不吃r0U跟菜啊!」阿峰接着骂,然後踹翻椅子坐在地上哭起来:「你不要爹了,有别人就不要爹了!不孝子!」

    珦澜无奈叹气,他想过去安抚阿峰,可是阿峰都用力推开他,推了两三回,一个不小心把他推去撞了桌角,额角登时擦破皮,周围立刻红肿。阿峰吓傻,立刻紧张抱住珦澜的脑袋大叫:「完了完了,你不能Si啊阿兰!爹不b你练武了,我们不要练武了!」

    珦澜哭笑不得,被阿峰的汗臭味薰得一脸难受,努力挣开他说:「爹,我没Si啊!这是皮r0U伤而已啦,不碍事!」

    阿峰稍微冷静下来,瞪着渗出一丝丝血、微不足道的小伤口夸张道:「可是你流这麽多血,得去南海找神医了,你放心,爹不会让你Si的!」

    「唉……爹你实在、唉。」珦澜哭笑不得,他拉住阿峰的手腕说:「爹,你别担心。我不会丢下你的,就像你不会丢下我一样。我会孝顺你一辈子,不管我跟谁在一起都不会丢下你,所以你别怕。」

    阿峰眨了眨眼瞅他,表情无辜像个孩子:「真的?」

    「真的。」珦澜点头。

    「骗我的话喂你吃一个月的烤蜈蚣。」

    「好。」

    珦澜等阿峰吃过饭睡午觉,急匆匆跑回之前见到无涯的地方,无涯已经不见踪影,他很失落,自言自语:「还会再来吧。」

    冬至这天,明月寺上下都很忙,亥时臻净走访珦澜住处,带了上好的烈酒要把阿峰灌醉,三个人有点J同鸭讲的聊天喝酒,吃着凤悦楼买来的下酒菜和珦澜煮的汤圆。阿峰醉的两颊微红,单手抱着一坛酒问臻净:「嗳,我说你怎麽不去找你相好啊,成天黏着我儿子成何T统。」

    臻净蹙眉瞥了眼阿峰,珦澜讪笑道:「他醉了,别跟他计较。不过我也纳闷你怎麽没和吴雁在一块儿?」

    「她忙啊。」臻净冷哼。

    阿峰咯咯怪笑,弯着食指指着臻净说:「我知道、我知道,吵架啦。昨天我听到凤悦楼的nV人跟他吵架,nV人说你就这麽喜欢那个阿兰,他就那麽好?我听到别的和尚说,你跟他本是一对的,你跟他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嘛!不是的话把他赶出去我就信你了。你把他送走!然後妖僧壹号就说我怎麽可能跟他是那样,我喜欢你这样的,你信别人不信我?然後──」

    「够了。」臻净冷然喊停,阿峰跳来跳去学他们交谈,对话记得竟是一字不差,珦澜也拦不住他模仿,他双手摆在脸的两侧把画、吐舌扮鬼脸,嘎嘎怪叫起来,像烦人的乌鸦。

    珦澜终於有些恼了,重重吼道:「爹!你别闹!」

    阿峰立刻站直,抱着酒坛往外溜,丢下一句话:「我出去散步──」

    「爹,这麽晚了你又喝了酒,别乱跑啦!」

    阿峰施展轻功飞出屋去,早就看不见人影,外面还在飘雪,臻净拉整僧衣起身道:「我也该告辞了。我跟吴雁的事你不必担心,你把阿峰看好吧。累了一天真困,呵啊。」

    臻净不顾矜持掩嘴打呵欠,唯有在珦澜这儿他才能卸下伪装,珦澜看着好笑,取来臻净的衣氅递过去,送客。臻净挥别珦澜却没有直接走回自己住的僧房休息,而是在其他地方绕了绕,看到阿峰坐在一棵古木上喝酒,他走到树下不远处喊:「丹前辈。」

    阿峰斥道:「嘘,别吵。我在看星星。」

    「现在下雪。回去吧,珦澜会担心。」

    「……再吵打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