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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只有我和段霄,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约定,两个人的生日都要空出时间单独庆祝。

    酒店顶层的餐厅里,我们占据了窗边视野最好的位置,洁白的蕾丝桌布上摆一只细颈瓶,瓶子里插一朵新鲜的玫瑰,花瓣半开半合,嫩绿的花枝斜斜地倚在圆滑的瓶口。

    我看看场中,除了我们,大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餐点不紧不慢地被送上来,白色的骨瓷盘里一片诱人食欲的色泽。

    “十八岁成年好像没有什么道理”,段霄笑着说,“十七岁和十八岁难道会有什么质的变化吗?”

    他为我剥出一只虾仁放到我面前的餐盘里,“但社会默认我的小锦从今天开始可以做一些以前不能做的事了,同样,也要负起从前不必负的责任。”

    我吃掉那只大虾,鼓着腮帮子看他,他伸手帮我将嘴边的汤汁擦掉,“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一直是小孩就好了”,我说,“长大了也没什么好处。”

    他愣了愣,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在爸爸这里,你可以永远是孩子。”

    他端起手边弧度饱满的酒杯,轻轻晃动里面深色的液体,“来,干杯。”

    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不熟练地品尝杯中之物,唇齿间被酸涩的汁液盈满。

    我放下杯子,说,“不好喝,太酸了。”

    段霄笑着说,“小傻瓜。”

    他笑着看我,静静地看了好一阵子,直把我看得不自在起来,“小锦越来越帅气了,是个小帅哥了。”

    “什么啊”,我涨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说喜欢男孩子,是真的只喜欢男孩子?”

    我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点头回答,“嗯,只喜欢……男孩子。”

    他笑着说,“好,小锦自己清楚就好,这条路是不好走的,但爸爸会永远做你的后盾,不要害怕,但也不要放纵自己。”

    “嗯。”

    “快吃吧,吃完了让他们把蛋糕拿来。”他没再多说,只是帮我处理食物。

    待我吃完最后一点鹅肝,段霄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给我。

    “生日礼物。”他笑着说。

    “嗯?”我接过来,看看他,低头打开了上面深蓝色的缎带,里面是一串崭新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