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了下头,朝里屋喊:“春针,替我关门!”

    桓立轩和詹钦年知道季云烟这样,便是有后戏了。

    一人拦住来赶人的丫头,一人撑住院门,神sE冷了半分。

    季云烟依旧还是那副温和嗓子:

    “师傅,并非我拿乔,您织出的布乍一看是细密,但只要借光去看表面,便能瞧见许多浮毛。”

    此时正是夕yAn斜照,众人视线都往布料看去,果见一层乱毛。

    季云烟继续道:“这是上浆浓度轻了的缘故,线头间难以黏合顺服,您的经纬又紧,自然容易飞毛。”

    织娘竟未料这年轻姑娘竟是个行家。

    但也并非她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上浆要用白米,时下灾年难续,布的行情也不好,只好减料。

    她叹了口气。

    “几位到底有何贵g?”

    季云烟抱拳致歉,微微笑了下。

    “我久闻平磐的织造技术高超,想来见见顶尖的手艺。”

    “一路打听,便引到师傅这了。”

    织娘的脸上立刻腾起愧sE。

    “我实在算不得好的,不过是街坊乱传罢了,若论起真正顶尖的……”

    她的神思立刻凝滞起来。

    好一会,她才为难道:“只是那师傅如今已经不在平磐了。”

    季云烟虔诚问去:

    “不在也无妨,想来她家中也有些存货,不知可否引见见识一番?”

    她恍然一下。

    “师傅在忙,我们打搅不便,您说个姓名地址,我们自行前去便好。”

    “她姓杜,家就在泸井巷九号。”

    季云烟微眯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