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沉浸于这份难得的悟道氛围中时,一抹不同寻常的金色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见在那碧绿的枝叶间,一只通体金黄、生有六翼的小生灵正贪婪地啃食着菩提叶,那胖乎乎、圆滚滚的模样,与其凶名赫赫的身份形成了鲜明对比。

    “六翼金蝉?!”孔宣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之色。这上古五虫之首,以杀伐著称,曾搅动风云,引发无数血海深仇的六翼金蝉,竟会出现在这西方灵山,还如此悠闲地享受着菩提叶的滋养?

    “人皇林星辰,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知晓这等秘辛?”孔宣心中暗自思量,对人皇林星辰的智慧与手段感到前所未有的忌惮。他深知,能提及六翼金蝉,绝非等闲之辈。

    但忌惮归忌惮,孔宣身为准圣,自有其傲骨与决断。他轻启双唇,吐气如兰,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自他体内涌出,轻轻包裹住那只还在大快朵颐的六翼金蝉。金蝉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六翼急振,想要逃脱,却只是徒劳。

    “小家伙,今日便随我走吧,或许能为你我二人带来一番新的机缘。”孔宣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笑意,那是对未知挑战的期待,也是对命运安排的淡然接受。

    随着六翼金蝉被孔宣收入袖中,菩提古树似乎轻轻摇曳了一下,仿佛是在送别这位不速之客,又似是在诉说着什么未了的故事。孔宣抬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树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画面中,六翅金蝉于混沌初开之际诞生,羽翼如金,目射神光,其修为之高,足以撼动天地。然而,这份力量并未带来和平与慈悲,反而滋养了金蝉无尽的贪婪与杀戮之心。它穿梭于六道之间,以生灵为食,所过之处,哀鸿遍野,天怒人怨。

    终于,天道不容,雷劫降临,万道雷霆交织成网,誓要将这祸世之妖彻底毁灭。金蝉在雷海中挣扎,六翅被击得残破不堪,却依旧发出不甘的咆哮,其声震天动地。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两道身影破空而来,正是西方教的准提与接引。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看到了金蝉背后隐藏的莫大机缘。于是,二人联手,以无上法力硬抗天劫,终将金蝉救下,带回了西方灵山。

    “此子虽恶,却也是难得的灵物,若能加以引导,或可成为我西方大兴之助力。”准提轻抚长须,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接引点头,随即二人合力,将金蝉置于菩提古树下,以大道之力和佛性慢慢滋养,意图消去其杀伐之气,重塑其灵。

    岁月流转,金蝉在菩提古树的庇护下,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凶戾,但那份深藏于心的贪婪与不甘,却并未真正消散。它的元神被金色佛光层层包裹,看似纯净无垢,实则暗流涌动。

    孔宣从回忆中惊醒,望着手中的金蝉,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若任由其发展,金蝉终将沦为西方教的傀儡,失去自我。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出手相助。

    “林星辰赠予的混元之气,或许能唤醒你心中的本我。”孔宣低语,随即催动法力,将一缕混元之气缓缓注入金蝉体内。

    起初,混元之气如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渗透进金蝉未被佛光完全占据的元神之中。渐渐地,那部分元神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与周围的金色佛光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在这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金蝉体内觉醒,那是属于金蝉本我的凶煞之气。它如同沉睡的猛兽,被混元之气唤醒,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威势。淡红色的凶煞之气自元神中流转而出,如同烈焰般吞噬着周围的佛光,两者在空中激烈交锋,互不相让。

    孔宣紧盯着这一幕,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他知道,金蝉的未来因此刻的变故而变得扑朔迷离,但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他给了金蝉一个选择的机会,一个重新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孔宣立于云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深知这变故的根源。“金蝉子,你的元神终是被人皇之力唤醒,那沉睡的六翅金蝉意志,即将吞噬这虚伪的佛光,重归自由。”他低语,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智慧之光。

    没有丝毫犹豫,孔宣再次催动体内那源自人皇的神秘力量——混元之气。这气息古老而深邃,仿佛能沟通天地,逆转乾坤。他轻挥衣袖,两道混元之气化作流光,精准无误地没入金蝉体内,瞬间,金蝉周身异象被遮掩,外界再难窥其真容。

    “如此,便好。”孔宣满意地点了点头,身形一晃,已消失在原地,直奔人族之地,界牌关而去。他的心中,除了对任务的完成感到欣慰,更有一丝对林星辰布局之深的敬佩。

    而在混沌深处,林星辰闭目凝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他的布局,原本应由燧人氏执行,但考虑到量劫的提前与人族祖地气运之重,他最终选择了孔宣。对于孔宣,他既信任又防备,因此暗中多赐了一道混元之气,藏于暗处,以防万一。

    “孔宣未负吾望,西方教,你们的末日已至。”林星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心中对洪荒局势的掌控感愈发强烈。

    灵山之上,西方教弟子尽皆陨落,六翅金蝉的命运已被林星辰牢牢掌握。这一变故,无疑是对西方教的一次沉重打击,其未来崛起之路,似乎已变得遥不可及。

    准提、接引、元始三位圣人,即便身处混沌,被诛仙剑阵所困,心中也不免生出阵阵不安。他们预感到有大事发生,却苦于无法脱身,更无法知晓西方教内部已发生的惊天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