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既然内定了,郭尚文没必要兵行险着让一个小吏污蔑老爹,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下雨天浇地,多此一举吗。

    眼看着拿着水火棍的衙役已经围住了赵勋,堂外再次传来骚动。

    甲胄摩擦之声不绝于耳,随着整齐的脚步声,数十名身穿红甲的军士快步走向正堂,皆是腰插刀身背弓,满面肃杀之气。

    肃县刁民们何时见过这等阵仗,极为慌乱的让到了两旁。

    领头之人非但着甲,还佩着半遮面的虎头盔,腰间挂着云纹佩饰。

    公案之后的郭尚文大惊失色,旁人不识得,他岂会认不出,竟是一个从五品的武将,还是京中的武将。

    郭尚文不敢怠慢,快步走了过去,连忙整理了一下官袍,躬身施礼。

    “下官肃县县令郭尚文,见过将军。”

    从五品将军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微微侧头,三十名甲士顿时将公堂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们既怕又兴奋,让到两旁也不敢窃窃私语,只是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看着热闹。

    赵勋也回过了头,只是因郭尚文挡着,看不清这佩戴头盔的将军面容。

    “本将马岩。”马岩左手按住腰间佩剑,朗声道:“衙中可是在开堂?”

    “回将军的话,是。”

    “可是与肃县商贾赵大成之子赵勋有关。”

    “是。”

    “定案便是。”马岩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那赵勋颠倒是非,鼠辈匪类污蔑同为举人的郭晋安,可谓心思歹毒有愧读书人之身,白大人自会夺了他举人之身。”

    郭尚文连连点头:“将军说的是,将军说的是哇,白大人更是火眼金睛,正是如此,是如此的啊,赵家二郎非但污蔑下官侄儿,还说下官侄儿的官身是买来的,他还要揭发下官侄儿,应重惩,不可轻饶!”

    马岩露出笑容:“安心便是,白大人迟些便会赶来,自是要为郭举人讨个公道。”

    说罢,马岩拱了拱手:“本将倒是要恭喜郭县令了,你那侄儿一表人才,即将拜入白大人门下,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郭尚文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连连点头:“将军吉言,将军吉言,晋安,还不快来拜会将军。”

    郭晋安蹭地一下窜了过来,丑脸涨的通红:“学生郭晋安,见过将军。”

    原本笑吟吟的马岩,愣了一下:“你是何人?”

    郭晋安激动的小舌头都发抖了:“学生正是郭晋安,县中举人。”

    “你怎会是…”

    没等马岩说完,公案下的赵勋突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