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隽离开县衙的时候满头包,刚刚总想说点什么,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就挨逼兜子。

    接连挨了三个逼兜子后,他妥协了,也断了为自己的智商讨个公道的念想了。

    出县衙的时候,赵勋给他送出来的,一脚一脚送出来的。

    上了马的陈隽,现在都不怎么考虑东窗事发被陈远山打断狗腿了,现在他只怕赵勋,太他娘的残暴了。

    “知道该怎么办吧。”

    面带微笑的赵勋仰着头,望着马上鼻青脸肿的陈隽:“自己找个地方猫三天,三天后回来,你陈家人到时候会感谢你的。”

    陈隽吞咽了一口口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点什么,望着赵勋满面笑容的模样,下意识点了点头,离开了。

    直到驾着马离开了百丈开外,陈隽鬼使神差的回过了头,果然,衙署外,赵勋依旧望着他,还如同欢送老友一样挥了挥手。

    陈隽妥协了,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按赵勋所说,他一定会很惨,很惨很惨,这种预感极为强烈。

    陈隽的背影刚消失在了赵勋的视线尽头,祁山也回来了。

    “和老爹说了?”

    “说了,老爷会派人去柳村打探。”

    “那就好。”

    赵勋的目光扫过天际线,喃喃自语道:“陈家暂时不用担心了,接下来该弄死郭尚文这个县令了。”

    祁山望着赵勋,直挠后脑勺,他发觉自家少爷自从大病初愈后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不单单是总说着怪话,目光也变的,嬉笑怒骂的表面之下,仿佛隐藏着什么。

    “走,和马将军商量商量去。”

    二人回了衙署,此时县衙中已有三十多名军伍,原本的那些衙役、差役聚集在各处班房之中,丁三正在挨个单独询问,看看谁和郭晋安走的比较近。

    赵勋进入公堂的时候,马岩正翻阅着今年入春后至今的案录,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其实很多事用不着开堂,如果只是升斗小民之间的矛盾,县令都不用露面,随便找个文吏甚至衙役就能处理,能调解就调解,调解不了双方当场干一架,然后全抓进去关几天就老实了。

    肃县之所有很多案录,实际上是体现政绩所用,表明县令每日多么忙碌,事无巨细的去管,去处理。

    “无刑案。”

    马岩抬起头,极为失望:“人命刑案尚可翻上一翻,多是狗屁倒灶之事,也定不出那郭尚文是好是孬。”

    马岩的想法比较单纯,先从刑案开始,既然郭尚文收好处就乱判,只要寻到了苦主就可以告知州府,州府那边定了性,郭尚文就再无县令之权,在此之前,郭尚文依旧是大景朝的官员,穿着官袍,不能随意处置。

    “刑案肯定是有的,单单是我就听说过几件,而且都是颠倒黑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