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氏米铺内,曹贺与张富德正坐在里面喝着茶。

    只是这会两人茶盏端在手中都已经凉透了,然而两人依旧是愁眉苦脸久久不言。

    “伯父,您看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们试试降价?”

    “唉,可是商户们不是前几天才开过会吗?大家咬咬牙,说不定大乾那边就撑不住了。”

    张富德无奈叹道。

    闻言曹贺苦着脸,“可是伯父,再这么下去,咱们就扛不住了啊!

    这每天运这么多粮食过来,结果一个人买的都没有。

    粮价倒是被咱们给炒上来了,但没人买,咱们每天这么大的支出,是真的扛不住啊!”

    张富德比他家情况要好点,可他们曹家是真的快撑不住了。

    本来合伙拍下开凿运河权,就已经让曹家伤筋动骨了,现在又是来了这么一出。

    每日不仅需要承担门店租金,还需要承担人力成本,运输成本。

    粮食采购现在停下来了,但还有不少粮食还在半路往这边运呢。

    那些押送的人员每天都是算钱的,还有这边店铺的人,大头是租金。

    这商铺的租金可不便宜,当时为了占据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他们可是花了重金租下了北直街这般的旺铺。

    结果旺铺快变成了丧葬铺。

    “只是商贸之事想来你也清楚,贤侄你想过没有,一旦我们这边开始降价。

    其他商铺势必也会跟进,到时候就如雪崩之势无可避免!”张富德叹道。

    “张伯父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反正是要降价的。

    这些粮食,就算是按五百文一斗,我也能回本,继续拖下去。

    等到到时候大家一起挤兑,到时候别说回本,我得赔个血本无归!”

    说着曹贺也是懒得演了。

    平时管你叫伯父,现在哪还管你是谁?

    见此,张富德也没吭声,就这么默默看着曹贺将标价牌从二两银子一斗换成了八百文一斗。

    而就这么修改后没多久,就有几名百姓迟疑着进店铺询问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