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堂愤愤地叉着腰,寻思真是个坐享其成的甩手掌柜。

      回到巡捕房以后,蒋梧华无视了林晚堂,他抬起手,把铐子举到秦褚生的眼巴前,问道:“二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秦褚生不搭茬,反而拉开椅子坐下,摆明了不参与审讯,只是为了给林晚堂撑腰。

      见此,蒋梧华不再维持虚伪的体面,他冷哼道:“你怀疑我杀了少爷?可是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本来林晚堂还犯怵,但秦褚生现在就岿然不动地坐在旁边,这让他瞬间有了底气,“我不怀疑你杀了龚子卿,但他爹的药是怎么回事儿?”

      蒋梧华无辜地摊开手,“这你得问赵启明,他是老爷子的家庭医生,每副药方都是他给我的,我只管抓药。”

      目前还没有明确指向性的理由,林晚堂被迫妥协道:“好,那换个问题,你负责拆迁的时候,是不是出过什么命案?”

      “这随便一张嘴,破案全靠猜吗?”蒋梧华故意挑衅道,“敢问阁下有什么证据?”

      空旷的走廊里响起高跟鞋的声音,还有江顾文的一句话——“要证据是吧?本小姐这儿有的是证据。”

      “哥,这是大公报半年前的一篇文章,里面写得清清楚楚,拆迁的时候有个四十岁的女士惨遭毒手,而且还是先奸后杀,死后七天都没人收尸,最终不得已被火葬了。”

      江顾文说完,恶狠狠地瞪向蒋梧华,但后者仍若无其事地作揖道:“江小姐,久仰久仰。对于过世的女士我深表遗憾,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当时巡捕房不是没来,那么多劳工也都一一排查过,现场压根儿就没有我们的指纹。”

      江顾文一时哑口无言。

      她带来的惨案确实有突破口,可惜尚不足以自圆其说,既然蒋梧华一队人都没有嫌疑,加上死者没人收尸的话,抚恤金落在龚家手里也不足为奇。

      秦褚生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林晚堂也无能为力地冲他摇了摇头。此时,唐小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在秦褚生的耳畔低语了几句,听完后他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暂时扣押蒋梧华,我明天接着审。”

      打发走旁的人后,林晚堂问道:“怎么了?”

      “三个打手一致翻案,说是早上七点打的你。”秦褚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你的不在场证明,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