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漓念完一封,便将一封丢入火盆。

    也不知是火盆灼眼,还是这一封封书信感动了她,竟逼得她眼眶发酸,最后只能摇头喃喃。

    “兰浩轩啊,你个傻子……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我早就不是你心中的那个江洛漓了吗?”

    正说话间,江洛漓手中打开了一封抬头是她名字的书信,没有日期,没有天气。

    “洛漓,你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很抱歉,没能如期回去陪你喝酒。”

    “其实,临行前我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我无悔,所以你别惦念,别难过,一切皆是出自我本愿。”

    “别哭,别皱眉,我喜欢看你笑口常开的样子,往后,也一定要继续笑口常开……”

    “……”

    整封书信的字里行间,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大哥哥在宽慰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完全没有提及他的伤痛和遗憾。

    江洛漓看着看着,反而心头更酸了。

    “你这个傻子!”

    “不……浩轩很聪慧,自小便很聪慧,他从小就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事,能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做事也永远会先考虑别人,尤其是他爱的人……”温婉之中略有些虚弱的女子声音从江洛漓的身后传来。

    江洛漓早就察觉到了,却没有阻止。

    只因为,她知道来人是兰浩轩的母妃静妃。

    她在兰浩轩的引领下见过静妃,还出了方子帮静妃调理身子,现在想必已经没有大碍。

    果然……

    江洛漓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表情虽然哀伤,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的中年女子,可谓风韵犹存,正是静妃。

    静妃的身形略有些单薄,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坚韧和毅力。

    她在短时间内痛失两个爱子竟然也没有倒下,还来到了江洛漓的身边,从江洛漓的手中接过了她刚刚读完的那封书信,轻轻丢入了火盆。

    又从江洛漓的手中接过了剩下的书信细细的读了起来。

    “母妃,浩常,吾在阵前一切安好,若是不能回去,还请勿念,若天哲古域动荡,可去城南小宅躲避,那是我留给母上和幼弟的一处私宅,可保安全,不能侍奉母上,是孩儿不孝……”

    啪嗒!

    一滴泪水静静的落在了手中的遗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