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怔怔地看着前方。

    耳边是涂窈清亮又骄傲的声音。

    “这是丁爸罗妈三婶婆他们帮我挖的地,我哥和节目组的叔叔阿姨帮我收割了小麦,但是我没有种玉米。”

    她得意地叉腰:“因为我要把我的菇房建在这里!”

    “在建之前,你可以帮我把这些麦秆都烧掉!”

    想到什么,涂窈又掏了掏口袋。

    “昨天狼牙拿走了你的打火机是不是?”

    她递过去一个草绿色的最常见的普通打火机:“它是我朋友的狗,我帮他赔给你。”

    一块钱一把的打火机,换了几千块钱的dunhill,但对于南柯来说,用途是一样的。

    用途是一样的,价值就是一样的。

    涂窈很自信毫不心虚地诡辩。

    南柯垂下眼,喉头压不住的酸涩,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哑声道:“……你确定,要赔给我?”

    确定,允许我放这把火。

    涂窈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

    南柯抬眼,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为什么允许他放火。

    涂窈耸了耸肩,“不是告诉你了吗,因为要在这里建菇房啊。”

    “烧掉了麦秆,我才能建菇房,种双孢菇。”

    涂窈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他,一如望见他一层温柔一层冷漠包裹下脆弱的内核。

    “……你见过双孢菇吗,一开始是细细的菌丝,它们很脆弱,小小的温度变化就会让它们蔫掉。”

    “但是没关系!因为我要建的菇房会是很坚固很温暖的菇房,到时候那些细小的菌丝会很健康,很稳定地长大。”

    “直到长成圆头圆脑,非常可爱的蘑菇!”

    南柯忽然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