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贵重了。”

    “好酒赠酒国人,相得益彰的事,贵重与否倒是俗气。”叶无邪心平气和道。

    从前他也不善言辞,不苟言笑,生人面前半晌憋不出几句话。

    恼过头了便是阴郁极端,血腥煞气,如被鬼神附体,被走兽夺了心智。

    去了一趟无间口,当了人屠宫的无冕鬼王,倒也能心如止水与人交谈几句。

    “那我便不客气了。”王城收下了血雨梅酿,甘霖雨露众人同分,“难得佳酿,还请楚妹和妹夫,一道同饮,不知可好?”

    “好。”夜墨寒点头道。

    一伙人围聚在一起,喝着叶无邪带来的血雨梅酿。

    楚凌、楚时修来祭拜远征大帅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楚凌内心平静,不起涟漪。

    “她竟喊这人为兄,且真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大哥。”

    楚时修略感落寞。

    明月,从未把自己当做阿兄。

    “她的心胸,有一杆秤。”

    楚凌疤痕累累的手,握着冰凉的紫金禅杖,“大楚中人,不值几两钱。虚伪的情谊,灼灼之下,不余真金。”

    楚时修自知理亏,大楚欠明月的,这些所谓的血亲阿兄,也从未把明月当做妹妹来看待,有时更像是期待中软糯可驯的灵宠小猫,俨然明月是龙,是凤,是猛兽,她从来无法被驯服,犹如脱缰的野马,是属于自由的平原。

    “爱憎分明的称,算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们早已出局了。”

    楚时修喟然,眼红地看着王城。

    那分明,是自己的妹妹啊。

    “她不在乎身份的贵贱,门楣的高低。”

    楚时修哽声说:“王城这等人,她也愿意当成兄长来对待,兴许,是我们真让她失望了吧。”

    悔之晚矣。

    出局的人,谈不上情谊。

    楚时修前去灵柩前祭拜远征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