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云舒笑笑,“我猜着你还不知道呢。”

    于是祁聿怀昨日是如何在老太太屋里力证若眠清白的,惠云舒一五一十都讲了。

    “幸是大表兄周密,否则谁能想到驯蛇官不计后果的痴情之举险些毁了你呢。”

    若眠懵住了,她也未料到一件关于她的小事,会让祁聿怀不惜“大动干戈”。

    祁婉月还未听说,不由得惊喜道:“当真么?大哥哥竟这么在乎婉云姐姐?”

    老铁树竟也开了花?真是纳罕。

    若眠忙矢口否认,“大爷如兰君子,肯定看不下去贺山因一己之私毁我清誉,换作别的小丫鬟无故被贺山盯上,大爷也会还她清白的。”

    祁婉娴捏着帕子在祁婉月眼前晃了晃,朝惠静舒的方向斜了一眼,“我看也是,大哥哥指定是看不惯驯蛇官的小人做派。”

    祁婉月明白二姐姐的意思,不就是祖母有意撮合二表姐和大哥哥,怕二表姐听了这些话不开心吃闷醋么。

    可她偏要讲,“遮掩什么,即便大哥哥真喜欢婉云姐姐,我静姐姐也犯不着吃一个小丫鬟的醋。”

    惠静舒终于肯展颜,“这话是了,你们可千万别将我想扁了。”

    她知道老祖宗中意她,也看得出老祖宗想留她做孙媳妇。

    祁聿怀姿容绝色,又有功名在身,这样的人做夫君自是没什么可挑剔的。

    但惠静舒更明白,嫁人不单是嫁给那个男人。她若进了祁府,主母是自家姑母,能不处处帮她助她?至少中馈一事,将来会牢牢掌握她手中。

    至于祁聿怀在乎哪个小丫鬟,惠静舒即便真成了祁聿怀的妻子也犯不着计较,更别提如今八字还没一撇。

    “好好好,”祁婉娴窘得红了脸,自嘲道:“你们都敞亮,就我一个小人之心。”

    祁连接道:“与二姐姐何干?谁落三妹妹嘴里不得掉一层皮?独她自己是个好东西。”

    除却祁婉月咬着牙,榭里旁人都憋着笑。

    这祁连也真是个记仇的,先前吃的亏,隔了一档子也要还嘴回去。

    惠云舒见祁婉月窘得难看,忙打岔,“我们还是接着作诗吧,大表兄还没来,话里话外何故都是他。”

    话音未落,连着玉雨榭的长廊尽处,现出一道高大的墨色身影,后面跟着一抹蜜合色的倩影,正是祁婉音成功请来了祁聿怀。

    榭内众人忙不迭起身,只待祁聿怀近了,施礼相迎。

    他既是房长又有举人功名,礼数自然省不得。

    “坐着玩,不必拘礼,我只是为婉音给的十锭银子过来鉴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