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强悍,可她的态度,分明是觉得自己错了。

    司行霈觉得她很傲娇,哪怕撑死也不能认错,其实心中早已内疚成了一团。

    “好好好,是我自找的。”司行霈从善如流,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说什么都对。”

    顾轻舟的头埋得更低。

    吃了饭,司行霈怕顾轻舟坐车时间长,胳膊腿酸痛,就对司机道:“你们往前开一里地,在那里等着。”

    他就带着顾轻舟,沿着官道散步。

    官道两旁,种满了柳树,七月时节柳条摇曳款摆,长短皆有风情。

    司行霈随手摘了柳条,想编个手链给顾轻舟玩。

    可他的手是拿枪的,哪里会编?编了半晌,就把柳条给折断了。

    顾轻舟在旁边偷笑。

    看到她笑,他就把编得不成样子的柳条往她头上一戴。

    翠绿的枝叶,落在她墨色似青稠的长发间,她那件天水碧的素面旗袍,竟是格外相衬,让她看上去像草木幻化而成的妖精。

    司行霈一把揽过了她,深深吻她的唇:“仙子,跟我回家吧!”

    顾轻舟大怒。

    这是官道上,时不时会有车马路过,旁边不远处的田地里,还有老农在劳作。

    “司行霈,你再犯浑!”顾轻舟几乎要跺脚。

    她这么咬牙切齿喊“司行霈”,似乎是从前的模样,那点隔阂已经不见了。

    司行霈听得很高兴。

    很久没听到她如此称呼他了。

    “混账东西!”顾轻舟犹自不解气,使劲踩他的脚,把他的军靴踩了一脚的泥。

    司行霈一下子就抱起了她。

    “轻舟,你是不是妖精?”司行霈倏然低喃,“你把我的魂魄勾去了,是不是?”

    顾轻舟的心微动。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头深深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