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德妃是披头散发跑出来的?”

      庭春点点头,“似是匆忙,身上连外衣都没穿。”

      “皇上虽然禁了德妃的足,可没有不许人伺候她,你们觉得她为何会披头散发就跑出来?”云沁唇边勾着一丝冷笑。

      她也不是要考教几人,紧接着便道:“你们作为延宁宫的人,都难免觉得可怜,又何况旁人。她不过就是演给旁人,或者是演给皇上看呢。”

      “若非她追在后面,又哭又喊的,大皇子又何至于哭得这么伤心。”

      云沁轻哼一声,“整日被生母利用,这才是大皇子的可怜之处。”

      经她这么一说,几人才回过味来,可不就是不晌不夜的,那德妃又为何脱了外衣,只穿着中衣便跑出来追人,可不就是在做戏吗?

      庭春不齿的同时,又暗暗担忧,“那皇上不会真的心软吧?”

      “傻庭春。”容欣在旁忍不住笑道:“皇上要把大皇子送去皇子所,正是瞧出了德妃为母不慈,这是在保护大皇子,又怎么会心软呢?”

      云沁却没她这么乐观,德妃毕竟之前那么受宠,皇上又对大皇子那么疼爱,谁知道德妃会不会有复起的那天。

      不过,这段时间倒是正好,沈美人生产在即,也省得德妃会在其中动什么手脚。

      虽还没有什么证据,可那德妃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因着回宫时在行宫门口演了那么一出,霍金池当晚理所当然地来了延宁宫看云沁。

      最后自然故技重施,又吵了起来。

      不过这次云沁被勒令不许哭,只能干嚎,看得霍金池几次都差点绷不住。

      “臣妾不过就是想抓到下药的人,皇上为何屡屡敷衍臣妾,臣妾在皇上心中,也不过如此!”云沁捂着脸,声音变得有些尖利。

      “熙嫔你的规矩呢,竟然敢喝问朕!”霍金池声音也提高了声音。

      “她们都要害死臣妾了,臣妾还要什么规矩!”云沁吼得有些用力,忍不住咳了一声。

      殿中也没有旁人,霍金池横她一眼,用手指轻轻压了下她的喉咙,云沁缩了下脖子,脸有点红。

      霍金池眸光微微一暗,又抬起手指轻蹭了下她嫣红的眼尾,声音却带着满满冷意,“熙嫔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着话,他亲手给云沁倒了杯茶,递到她的唇边,示意她喝。

      云沁乖乖喝了,下一秒就故意把杯子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带着哭腔道:“是皇上说要给臣妾一个公道,如今出尔反尔,却怪臣妾过分。皇上出尔反尔,难道就是君子所为!”

      被她一句句问得,霍金池额角微跳,总觉得她是在借机骂自己。

      “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