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平气急败坏,伸手去抢簪子,“把簪子给我!”

    姜幼安直接抬脚,朝着他的肚子狠狠一踹,将他踹进了湖里。

    沈鹤平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气得破口大骂。

    姜幼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想拿回信物,拿银子来换。五百两,少一个子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幼安转身就走,回去后,还是没忍住大哭一场。

    她和沈鹤平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当初入赘之事她只是听父母的,可还没彻底定下来,家里就出了变故。

    之后她去找沈鹤平,沈鹤平安慰她,说会娶她。

    她并不是对嫁给沈鹤平有多么期待,而是把这当成自己所剩不多的退路,而这条退路断了,今后她又能何去何从呢?

    以前她有爹娘,有姐姐,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一直哭到晚上,哭累了直接睡了过去,又开始梦魇,梦见父亲被人押走,梦见母亲上吊自缢,梦见远嫁的姐姐在回京路上失踪……

    她又哭起来,陆玄衡来到她的床边时,见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人还睡着都哭得满脸泪痕。

    他立在黑暗中,静静地看了会儿,坐过去为她拭泪。

    姜幼安嗫嚅着喊娘,他抬手轻轻拍她的身子,像哄孩子一般。

    姜幼安渐渐安静下来,黑暗中听得一声叹气。

    陆玄衡在床边坐了许久,天快亮时才走。

    等到晨光大亮,姜幼安睡醒起身,眼睛浮肿着,但目光却有了些精气神。

    她收拾好自己,说要去看看爹娘。

    母亲是上吊自缢,而父亲被处决时,连个全尸都没有,姜幼安取了父亲的几件衣物,和母亲一同葬在城郊的一座山脚下。

    今日下了雪,土坟上蒙了一层白。

    姜幼安在墓碑前跪下,像往常在家一样同爹娘说话,“爹娘,你们看,今日下初雪了呢。往年下雪的时候,我最爱溜出去玩,你们怕我着凉,总是拦着我,现在你们可管不了我了。不过你们别担心,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

    姜幼安轻轻笑了一下,又有些抱怨地说:“爹娘,你们眼光一点都不好,看错了沈鹤平。我本来想嫁给他,自己有个着落,或许可以跟他一起调查真相,可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把父亲对他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只可惜没有早日看清他丑恶的嘴脸。”

    “你们放心,就算没有他,我也一定会查清父亲的冤情,我还会找到姐姐。爹娘,你们就保佑我吧。”

    姜幼安准备烧些纸钱,她将墓碑前的雪扒拉两下,却发现积雪下有几枚纸钱。

    看着还挺新的,应该是最近几天的,可是她近两个月都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