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宫中口杂,众口铄金,而且向来是路家的天下!

    如此,倒不如直接上门,兴许就能嗅出些许隐秘。

    ...br/>就像野狗在腐肉中只要找到一根完整的骨头,便能多活些时日。

    容秉书觉得,他能坐上如今的位子,就是因为嗅觉比别人更加灵敏些。

    现在,是时候寻找下一根骨头了!

    轿子一停,就到了相府门口。

    不出所料,门前空阔的大街上早就挤满了各色轿撵,其中的人不过掀帘微微颔首,互相交换个眼神,连句日常的寒暄都没有。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有个白面皮的小子探头出来,一见眼前水泄不通的情况微微惊愕,不等朱袍广袖的人们撵上来,就连忙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

    “诸位大人请回吧,家父身体不适,正在静养呢!”

    说罢重重关上们,引得一阵的“哎呀”叹气。不过叹罢,总还要摆上慈善的笑意,相互拱拱手才肯离去。

    无数轿子聚做一团,很快飞一般四散八方。容秉书被落在后面,居然成了最后一个离开的。

    等他刚钻头进去,相府的大门又吱呀打开,白面皮的小子笑着迎出来,朝着大半个身子躬身道:“容大人安,家父让我带句话,说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容秉书狐疑地伸出脑袋,却被来人伸手挡在轿子里,只有声音清晰传来:

    “皇后娘娘说了,容家姑娘秀外慧中,做事是知道分寸的,只望简言慎行,便可安稳一生。”

    这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不低,却叫容秉书脑袋中“嗡”得一响,不等窗外的人离去,赶紧遣了轿夫回返。

    果然一到阶下,就有侍女慌忙冲撞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不好啦!大人!小姐,小姐落水了!”

    三魂没了七魄,容秉书几乎是被侍从搀进去的。

    一到房里,容素全身湿透脸色惨白,却是堪堪睁眼。

    他大松口气,红着眼眶凑上去刚要唤声“素儿”,那双眼睛却突然睁了老大,口中念念有词道:“没没没……没人告诉我,没人告诉……”

    没别的话了,表情也不知受了惊吓还是已然呆傻,身子抖作一团,任谁也不能靠近。

    容秉书知命之年,此时却觉得前途一片黯然,不禁泣下几滴泪来:“素儿!阿爹在这里啊!你怎么了?”

    容素吓得紧,索性尖叫一嗓子,只瞪着眼睛不再言语。

    安抚无效,症状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