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太好吗?”段吟吟啧了啧声:“这是非常不好吧!”

    元跖问:“要告诉薛夫人吗?魂魄被生啃而死,果然很残忍,这积德镇的镇民难道都是这么死的吗?”

    长孙缚道:“不急。如果先前薛氏说的一番话无假,应该不是。薛徳这样已经有一段时间,是有人故意为之想折磨他,死也不如一夜暴毙的镇民来的痛快。”

    元跖道:“这么说的话,看来这个人和薛家定是有很大的仇恨,不然也不会……可,方才一直没听薛夫人提起过薛家有这么一号仇人,该不是她有意瞒之?”

    元德托腮思索道:“不一定,薛氏兴许连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个仇人的存在。”

    段吟吟凑过来:“你们都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长孙缚看她一眼,想了会道:“丫头,你去同薛氏说,今夜亥时我要给薛少爷捉鬼招魂,让她准备干净的白绫浸透狗血,再备一张方桌、两架灯烛、一把铜剑和两碗清水。浸血白绫用来围薛宅的角角落落,其余东西摆放在东厢房正前――还有,让她封锁薛宅上下,任何人不得出入。”

    段吟吟不解道:“我不懂,捉鬼招魂需要这些东西吗?又不是跳大神。”

    长孙缚正经脸哼笑道:“谁跟你说捉鬼招魂不需要了?这跳大神可不是胡来的,有讲究的很,按我说的去做即可。”

    “啊?那……好吧。”

    元德看了眼段吟吟走开的背影,上前道:“师叔,我们现在做什么?”

    “等。”

    长孙缚展开折扇不紧不慢的摇着,“你们两个守好了薛徳,我四处走走,很快回来。”

    离开东厢房后,长孙缚在薛宅前院逛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抬脚去了后院。府宅里的下人们知道长孙缚等人的来历,薛氏又下了话,所以看见他在府里四处转悠并不奇怪也不阻拦,有的还上前去询问需不需要带路。

    自薛徳疯言疯行后,薛雪便从后院搬去主屋和薛氏住了,除了她自己的空房间外也只有些下人住在院子另一头。白日里家仆都在前院忙活,后院偶尔有两三个人经过,长孙缚进来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站在石墩上晒衣服的小孩子。

    一件成人外衫比骆非然不知高出多少,晾衣架的竹竿也不矮。为了晾好衣服,他拽着衣服踮着脚努力去够竹竿,哪想衣服上滴落的水恰好落在石墩子上,他又因为身上本来就有伤用不上力,脚下一滑身子就要往前方扑过去。

    跌落之际,他胳膊一抬晾好了衣服,身子也轻飘飘的浮了起来。正好奇怎么没摔下去,骆非然脖间衣襟一紧,回头一看长孙缚拎住了他的后领,拎小狗似的把他放到了地上。

    他又惊又喜,出口一句:“美人哥哥!”听的长孙缚一怔,折扇都差点从松动的指间滑落。

    “你……喊我什么?”

    骆非然低头又抬头,眸间有些犹豫和试探道:“美人哥哥……不可以吗?”

    长孙缚没所谓的笑了笑。倒不是可不可以的事,被人喊师叔喊了好几年了,突然被喊哥哥,听着还挺新鲜。

    他目光落在脚边一大盆湿答答的衣服上:“你洗的?”

    骆非然跟着看过去,摇头道:“不是。夫人说我洗衣服洗不干净,这是王婆洗的。婆婆方才进屋的时候摔了一跤,擦破了手掌不能碰水,我帮她晾一下而已。”

    长孙缚道:“你一个孩子,还满身的伤,方才被打的都吐血了,怎么不去歇歇,让别人帮忙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