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和卡曼蹲坐在窝棚前的空地上,伸着舌头,好奇地四处张望。

    吴关出来,牵起它们脖上的绳子,道“拜托二位了,搜搜看吧。”

    两只犬起身,几乎是同时冲向了同一间供人居住的窝棚。

    巴图率先冲了进去,探着脖子在一根用以支撑窝棚的木桩上闻了几下,便吠叫起来。

    卡曼干脆咬住吴关的裤脚,将他往巴图所在的地方拽。

    吴关被他拽了个趔趄,一边挪步,一边抚着卡曼的下巴,让它松口。

    来到木桩旁,只见木桩上有几滴血迹,附近的地上亦有些血迹,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上的血迹被人的鞋底蹭过,不甚明显。

    那是一条甩溅状的血迹,只有一条,吴关无从分辨它是在何种场景下留下的。

    闫寸听到犬吠,亦赶了过来。

    看了一眼木桩上的血迹,道“看起来干了好久了。”

    “不打紧,对咱们来说干了好久,对它们来说,可是气味浓烈的新鲜物。”吴关摸着两只犬的脑袋,道“去追踪吧。”

    这次卡曼率先冲出了窝棚,它迟疑片刻,向着东南方向跑去,很快便钻进了林子,巴图紧跟其后。

    闫寸知道吴关腿脚不便,自己追上前去,牵起犬绳,并对吴关喊道“路不好走,你去骑马!”

    “好。”

    吴关很快追了上来,只见犬绳被挂在树上,闫寸蹲在犬旁,低着头,不知在查看什么。

    “怎么了?”吴关问道。

    “痕迹,”闫寸道“这方向既不通往山下,也不通往银矿,却有从窝棚通出来的车辙印,还有马蹄印……从痕迹深浅来看,这是一辆满载的马车,很沉。”

    闫寸摘下犬绳,道“继续走吧,我看这两条犬选的方向,跟车辙的方向一致。”

    两人沉默前行。

    闫寸牵着两条犬步行,走在最前头,吴关骑马紧跟其后,吴关身后约莫五丈远,是尉迟恭派来的十名亲兵。

    他们行动起来悄无声息,被他们跟着,吴关只觉后背发凉,一开始总是忍不住频频回头张望,走了一阵子,习惯了,便不再关注身后的人。

    虽已入了秋,可正午时分依旧闷热,加之山林中总有股腐叶的味道,不多时吴关便觉得喉咙有些难受。

    他解开马身侧挂着的水囊,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将水囊递给闫寸。

    “你走累了吧?要不你来骑会儿马,我走一会儿。”吴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