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冒然去问他,万一他在得知她是女儿身后狂呕不止,要赶她离开该怎么办?

    鱼遥不想离开齐景延,她舍不得他。

    所以一下午鱼遥就在反复怀疑跟纳闷间度过,终究无法确定齐景延是否知道她是女儿身?

    最后鱼遥决定,总这么猜也不是办法,干脆找机会试探他。

    万一他真的知道她是女儿身却不讨厌她,那她以后也不用再辛苦瞒着他,还得天天缠着裹胸布,都快憋死她了。

    只是下午齐景延还有别的事情要忙,鱼遥再见到他时已是用晚膳时。

    齐景延知道鱼遥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便再禀退定公公等人。

    除此之外,也是因为齐景延有事要问鱼遥。

    稍早周放回来向他禀报,说那名叫海戬的男子应该是刚到京城,虽然早上在大街上引人注目,但是目前尚未能查到他的行踪。

    不过齐景延并不担心,因为那男子模样醒目,找到他只是迟早的事。

    齐景延想先知道的是,那男子与鱼遥的关系。

    所以齐景延先鱼遥问起,“之前你说来自良渠的渔村,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欸?”

    鱼遥没想到齐景延会突然问她,直觉就想回答父王与母后等人,才又想起在人界的称谓改口。

    “就是我爹我娘跟好些个年纪长我许多的兄姐。”

    齐景延意外,还以为鱼遥之所以不解世事,是因为家里人丁稀少无人提点,跟着又想那男子难道是鱼遥的兄长?只是年纪看来也才虚长几岁。

    “你兄长的发色都与你一致?”

    “什么?”

    “我听说渔村人家终年出海日晒雨淋,头发会提早白化。”齐景延找了个借口追问。

    “怎么可能?那我们常出海面……我是说没有,我哥哥姐姐发色都与我一般乌黑。”真要说到白化也只有那臭海牛,不过鱼遥却是不便对齐景延提起。

    齐景延眉心微蹙,这么说来大街上那名灰发男子便不可能是她兄长,但是能不远千里来寻她的,就只有与她亲近之人。

    齐景延不喜欢这个想法,尤其良渠远在京城千里之外,那个男子又是如何找到这里?难道是鱼遥与他有所联系?

    不,不可能,这一路上齐景延并未发现鱼遥使用飞鸽传书。

    齐景延发现那名男子的出现带来太多未解的谜团,而他并不喜欢无法掌握鱼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