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虎咳嗽,捂着肚子弯下腰去,咳得口水都淌出来。

    趁他虚弱没防备,不知是谁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莽虎听到那些人邪恶的嬉笑,他单手拽着裤头,抬头,眼前全是影影绰绰的腿和裤裆,跟笼子一样将他围住。

    有两双手伸过来抓着他的裤子跟他拔河,光头稀奇地说:“瞧见没,那玩意儿大吧!”

    引得周围人笑起来,笑得大声,笑得欢乐。莽虎羡慕他们有这么响亮的嗓音,甚至寄希望于他们更张狂放肆一点,好把其他船员引下来,阻止这出暴行。

    但这船太大了,而生活区离这儿太远。

    有三只手机亮起白光,照着他的下体,还有三只手机开启相机拍摄。

    莽虎苦着脸张嘴哀叫,他很少发出声音,这一年因为认识了沈砚,他发声的机会变多了。虽然只是难听、粗嘎、怪调子的“啊啊”叫声。

    沈砚鼓励他发声,还教他说话。沈砚说如果他是因为声带受损,那应该可以非常轻声地说话。但他做不到,这对他来说太难了,他感觉阻止自己说话的第一道屏障不是发声器官,而是大脑。他可以在脑袋里听说读写,但就是说不出来。

    然后沈砚又说,等上了岸,要带他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因为莽虎这难听的“啊啊”声,众人又是哄笑。

    光头抬脚踹莽虎提裤子的手,莽虎手一松,裤子就褪到了脚跟。接着有人把莽虎硬拉出去,前后左右的围着他拍照。

    莽虎里面穿得是淡蓝色的四角裤衩,已经洗得发白,屁股后头磨得又薄又透,都显出了肉色。他的东西是大,像蛇一样垂在左边的裤腿里,动起来晃晃悠悠。

    光头说:“把内裤脱了!”

    “喔,把内裤脱了!”

    “脱内裤!”

    ……

    起哄的声音接二连三,莽虎缩着身体,捂着裤裆嘶叫。他羞耻又无措地看着周围的人,想冲出包围圈,却一而再再而三被推回圆圈中间。随着人群移动,最终被逼向船舷边缘。

    直到后背贴上栏杆,身后就是翻滚的海浪,莽虎开始恐惧。他双腿打颤,预感到死亡的来临。他颤栗地思考着,他们是不是要逼我跳海……

    莽虎水性很好,但这里是深海,连淡水鱼都不一定活得下去,更别说他这个旱人。

    他会被一望无际的太平洋吞没,或者被巨轮的涡轮搅进去……他刚涨了不少工资,沈砚说要帮他办户口,也许自己的人生就要重写了……无论如何,莽虎不想死。

    但恶劣的声音催促着他。

    “裤子脱了,看看你的大屌。”

    “妈的脱了撸一把,射了就放过你,否则就从这里跳下去!”

    “靠,又他妈发聋,跟你说话是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