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此事就此完结,可是有一点我却奇怪。”张锋看看伏在地上的穆顺每听他说一句话,身体就抖得更厉害,而刘协,脸上的红潮也去了一分,最后又是苍白如故。

    “为何曹子恒本来兵力就只不过万余人左右,还要分兵去攻打皇宫?他之举是何为?”

    “许是想要趁禁军不备,擒住朕要承认他继位魏王的诏书?”

    刘协脸上已经隐隐浮现一层汗珠,可是心里却凉凉的。

    怎么这张锋就好象亲眼看见过一样?

    “本来开始我也是这样想,可是却在吴质家中,搜出了这位穆‘爱卿’的密信……”

    张锋终于换成了冷笑,眼睛一瞥地上连脸都不敢抬的穆顺,把一封黄皮无字的信封“啪”的一声丢在他身边。

    “捡起来念念。”

    穆顺抖得更狠了,七月天,却象是置身于三九寒天一样。

    刘协仿佛也象一个泄了气的游泳圈,先前还敢于责问的勇气跟着一起泄得无影无踪,眼神开始飘移起来,不时的看看地上的穆顺和那封静静躺着的信封。

    “捡起来念念!”张锋突然扯着喉咙喊了一嗓子,在四方形的殿内响起一阵“念念”、“念念”的回声,愈来愈小,直至不闻。

    刘协摇摇头,放弃般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好了,朕……”

    不待刘协承认,穆顺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竭斯底里的叫道:“是我,都是我干的!”

    虽然确认这事刘协绝对有份参与,可是张锋并不准备把刘协这个名义上的天子怎么样:“承认就够了,带走!”

    夏候尚微微的一点头,两个如狼似虎的禁军立即上前来,一手拖一只胳膊,穆顺为了刘协,不惜一力承担所有罪名,刘协呆呆的站在原地,现在他的身边,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一个可以交心,知道他心事的人都没有了。

    除了曹节。

    穆顺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马上斩首或者是更严厉的处罚,可是他却被关于大牢之中,除了见不到太阳,这里甚至没人打他,一间单独的小牢房,两个眼光如同手中佩刀一样冷的牢头,用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不寒而悚。

    一连三天,甚至没有人来审问他,又没有人打开牢房来带走他,所面对的,只有两个死人一般的牢头,他们甚至都不开口说一句话。

    唯一的动静,就是每四个时辰,会有两个人来代替他们,还是用那种死人般的目光继续盯着自己。

    这样没有光,又没有人说话,又安静得可怕的日子,让穆顺快疯了。

    头发乱得象是刚打过一场架的泼妇,穆顺抓狂的紧紧靠在牢房的门上大叫:“跟我说句话,要么快点杀了我!我快要疯了!”

    那两个牢头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声最可悲的冷哼都没有发出,来施舍给这个可怜的,快被安静折磨得疯掉的人犯。

    就当穆顺处于半疯状态时,大门终于开了,这个时候不是送饭或者换班的时间,穆顺本能的张开眼睛,用近乎麻木的眼光盯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