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实在拗口,弘历却听明白了,他将魏绵奕揽在臂中,沉沉一叹:“何须再问,我跟在他身边日日看着你的变化,现在的令贵妃岂是曾经的绵奕能比的?”

    她的身上早就烙上了太多的印记。

    魏绵奕是不懂权谋,不知制约后宅女子,虽没有争之心却从不这般通透。

    那一刻核桃大小的锦囊,精湛的工艺又岂是凡间之物?

    为他所做的鞋子,一入脚已是舒服贴合异常,与他早就是记忆深刻。

    那的雨中,也唯有令贵妃才敢那样的冒险。

    许许多多微不可查的瞬间,拼凑出的却是他熟悉的人。

    帝妃三十载,熟悉了太多,隔阂了也太多。

    弘历知道无论千帆过尽,唯一有资格在站在他身侧的只有魏绵奕一人而已。

    “绵奕,过几日我们就要开拔了。”他站起,撒了一点香进鼎炉,灵堂内弥漫起淡淡的檀香。

    “去哪儿?”

    “朝宫!”他安静的望着夕阳,眼底是波澜壮阔:“动乱时代应该结束了。”

    魏绵奕抬起头望着他,夕阳的光晕给他的背景镶上了一层金边:“可是我累了。”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低下头,眼眸透露着一股极度的疲惫,好像刚刚精力了一场疲倦的梦境刚醒来似的。

    “臣妾一共养育过五个孩子,和敬公主,和恪公主,永璐,永璘,永琰。”

    只有永琰最好命,其他都早早的死了。

    魏绵奕望着嘉嫔的牌位:“嘉嫔要我抚养他的孩子,若是皇上有朝一日再登帝位,那他的儿子就是长子。臣妾已经不需要再有一个太子巩固荣华。”

    弘历闻言,眉头紧皱:“那孩子,我看过,听军医说身子不大好。”他一句话否决了这个提议。

    于嘉嫔他是没有感情的。

    这个孩子对他而言也全然是陌生。

    “那皇上还需要永琰吗?”魏绵奕笑问。

    弘历看着她,魏绵奕继续道:“即便皇上要纳舒妃,臣妾也绝不再生永琰了。”那个孩子,挖空了她所有的心肝,伤透了她的心。

    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啊!

    “绵奕。”弘历按住她的手:“这件事以后我们再商议。”

    魏绵奕半讥讽的笑了笑,低下头,对弘历而言自然是要的,永琰可是他手下的一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