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离他们远点……”

    “可我还想再看一眼……”

    “看什么啊,你不嫌恶心啊!”

    “就看一眼嘛,这可是稀罕事,不常见到的……”

    “她不会给你看的……”

    “她卖艺的嘛,大不了再给她点钱啊……”

    在一群人嫌恶而猎奇,甚至以讹传讹的指指点点中,希莱深深地低着头,她缓缓蹲下身子,左手紧紧裹着泰尔斯的外套,右手——牢牢戴着手套的右手——则慢慢地,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向下探去。

    拾起地上的那只手套。

    就像拾起自己最后的尊严。

    而泰尔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说点什么,泰尔斯。

    别愣着。

    说点什么啊!

    随便说什么能让她好受点儿的话啊!

    说啊!

    操!泰尔斯,你怎么一句也说不出来!

    你的口才呢?你能把狡猾的吸血鬼绕晕,把开打的埃克斯特人说停,把愤怒的国王说成盟友的口才呢!

    都他妈是几把骗人的吗!

    说啊,说啊!

    你他妈的是白痴吗!

    那一刻,泰尔斯发着抖,他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笨口拙舌。

    大家的目光仍然死死地钉在希莱的身上,仿佛那是这世间最珍稀,难得见一回的异国展览。

    甚至包括远处,铺子里坐在剃头椅上的斯里曼尼。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