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底气十足,手里的牌更不止‘沙王’一副。”

    他指向桌上的信件,维持语气的平稳:

    “就像你可以威胁詹恩来代替西荒,逼南岸领给你拉车,换个地方,再行其事。”

    凯瑟尔王不屑嗤声。

    “可是代价呢?”

    下一秒,泰尔斯话锋一转:

    “为了执行‘沙王’,父亲,你已经投入了多少成本,付出了多少代价?”

    听着泰尔斯的话,凯瑟尔王的眉头轻轻皱起。

    “无论是花费不赀的前期准备,还是规模惊人的王室常备军,抑或是经营了十几年的西部前线……”

    王子不慌不忙,娓娓道来:

    “人力物力,财力精力,包括幕后的政治博弈,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就连时机也太罕见了——可不是年年都有一个倒霉王子流落在外,方便你拿来当借口和诱饵的。”

    国王冷哼一声。

    “若是你计划成功,坐收巨利,那这些成本都不算什么,可是现在,现在嘛……”

    泰尔斯停顿了一下,看向对方。

    凯瑟尔王抿起嘴唇,脸色紧绷。

    “我猜,裘可总管之所以在御前会议哭穷,财税厅之所以预算不足,”泰尔斯向着议事桌张开双臂:

    “究其根本,还是你为了‘沙王’调动常备军远征,穷兵黩武,耗空了国库?”

    那一瞬间,凯瑟尔王倏然抬眼,目光锐利如有实质,向泰尔斯寸寸逼来。

    室内的气氛无比压抑。

    “那个筹码,那个艾莫雷家的孤女。”

    几秒后,国王冷冷开口:

    “她在哪里?”

    少年吐出一口气,向詹恩的信件瞥了一眼:

    “这么说,父亲,你并不甘心,并不想就这样白白放弃掉‘沙王’的努力,自我否定,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