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过去了大半,那一个月长的咒术已经失了效。

    “算了,随便你。”

    ……

    秦宿舟担心牧烟遭不测,当天下午便启程了,晏珏给还没回来的温阮他们留了信鹤,说明了情况并让他们路上小心,是铁了心不跟他们一道了。

    半路上晏珏买了个马车,把绳索套在了狗剩的脖子上。尽管狗剩极其不情愿,但还是改变不了一只狐狸又当马又当狗的使命,愤愤地拉着他们往蜀中去了。

    马车还算宽敞,躺两个成年男人是绰绰有余。晏珏终于心心念念且久违地能跟他师兄睡在一起,从头到脚都写着愉快二字,就连入睡的时候也不愿意闭上那双乱勾人的桃花眼。

    秦宿舟忍无可忍,抬手抓起一个靠垫砸在脸上。

    “我就看看,我不动手。”晏珏闷闷的声音从靠垫背后传来。

    “你他妈还想动手?!”

    “不是不是……”晏珏拿下靠垫,看着秦宿舟翻过了身,背对着他。

    “别动。”

    晏珏瘪了瘪嘴,停下了默不作声袭向他窄腰的手。

    如水的月光从帘子的缝隙透了下来,听得到偶尔的鸟鸣和狗剩打哈欠的声音,还有秦宿舟愈来愈平稳的呼吸声,一切都温柔安静得让他觉得不真实。

    他悄悄伸手拢起秦宿舟一小段散在背后的长发,柔软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晶亮的光泽,还有一股皂角的香气。发丝掩映的背后,一颗红痣在他后颈处若隐若现着。

    红痣比先前在碧海角的时候略微深了一些,晏珏眸色一沉,轻轻伸手隔着发丝点了上去。

    突然对面一动,手下的发丝不受控制地流走了。

    晏珏怔了怔,看秦宿舟在熟睡中慢慢地转过身来,脸靠脸对着,浅浅的呼吸都落在了他脸上。

    晏珏抿了抿唇,耳尖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太近了,太近了。只要轻轻一探头,就能触碰到他的眉心、脸颊、鼻尖,还有……晏珏的视线不自觉地一寸寸往下挪,落在微微张开的唇上,再也挪不开。

    他大约是在做一个安稳的好梦,唇角浅浅地翘着,露出一对小巧可爱的梨涡。

    其实有件事情一直不好意思说,他特别喜欢看师兄嘴角的梨涡,像一盘琥珀色的糖蜜被人用指尖轻轻一点,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其实有件事情一直更特别不好意说,他很早很早就想尝尝那味道,可惜一直有贼心没贼胆,难得今天晚上的师兄这么不设防,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是对不起?

    晏珏舔了舔唇,带着通红的耳尖很慢很慢地靠近。

    夜还很长,他不想惊动了他,只要一点点、再一点点、总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