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听闻,心中激动,十几年了,贞观初他曾官拜右仆射,但在这位置上只做了百天,最后被皇后妹妹劝说请辞,皇帝也接受辞呈。

    从那以后,十几年,他就一直没有一个实职。

    这几年甚至被直接踢去了洛阳,一呆就是五年。长孙无忌甚至都已经不再对回中枢抱有幻想了,可没想到今天皇帝突然说要授他右仆射之职。

    心情激动下,差点就要上前谢恩。

    衣袍被扯了一下,

    又扯了一下。

    长孙无忌用余光看到旁边的舅舅高士廉朝他望来,

    眼神示意,

    他看懂了,那是让他拒绝。

    长孙无忌愣了下,然后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想到昨日延英奏对后,他去舅父家做客,两人在书房的一番谈话。

    高士廉请辞右仆射,并非自己本意,是皇帝暗示。

    而之前皇帝暗示高士廉,右仆射这个位置是给武怀玉腾的。

    可昨天延英奏对,武怀玉却贬为营州都督。

    今天又说让他接右仆射。

    这事太不寻常。

    想到昨日跟舅舅书房聊的那些,长孙无忌觉得这是皇帝对他的又一次试探。

    如果他现在高兴的谢恩,只怕这右仆射也当不了几天,甚至都当不上,到时有人站出来反对,皇帝顺势可以又收回旨意。

    都坐了十几年冷板凳了,皇帝不可能在此时让他回朝拜相。

    “陛下,臣无寸功,岂敢受封,贞观初臣受陛下破格提拔拜封,做了右仆射,但最后德不配位,才干不足,做了不足百日便只好请辞。

    如今臣不敢再受右仆射之职。”

    皇帝劝说了几遍,长孙无忌坚决不肯接受右仆射之职。

    接下一個议题。

    侍中魏征再次向皇帝请辞,理由是自己病情严重,难以再主持门下省事务,请求病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