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住在苏家。

    夜里苏定方不陪妻子却提着壶酒来找怀玉。

    今天这趟衣锦还乡,确实挺值得高兴,但人散之后又觉得没啥意思。

    “睡不着?许久没跟嫂子在一起,你不得好好陪陪。”

    “有些事想跟二郎聊聊。”

    “师兄直说。”

    “明年北伐突厥,伱也知晓了朝廷的部署计划,老师是主帅,总领六路北伐,并亲领中路主力,我们也只是东路边线,主要任务是封锁颉利退往奚契方向的践线,咱们并不是主力,也没机会直攻去定襄,为何二郎现在做的这些,却都好像是要奔定襄颉利去的,这样岂不是要抢老师的功,不好吧?”

    武怀玉笑了笑,“师兄你错了,老师是北伐主帅,只要能灭了颉利,不管是哪种军拿下的,大功都是老师的,如果让颉利跑了,功亏一篑,那才是老师的失职。”

    苏烈给两人倒满酒,又问,“就算按二郎所说,可如果要想抢夺中路主力的破敌擒王首功,咱们在幽州并没什么机会,路途比河东代朔更远,二者咱们仅两万人马,二郎又练重步陌刀兵,又要练重装幽州突骑,这都不适合长途奔袭!”

    “就算二郎真有此心,只怕也没机会。”

    怀玉哈哈一笑,“师兄这兵法学的比我好,不过我们现在厉兵秣马,并不是为打颉利。”

    苏烈愣了。

    “那是为甚,如此兴师动众?”

    “虚张声势,声东击西。”

    怀玉也没再瞒着苏烈,“其实我现在这样做,一则是加强我们河北兵马边防,二则也是为将来接收招降突厥部众,甚至是奚契做准备,以及为将来对付高句丽做准备。”

    说应对突厥,应对奚、契丹苏烈都觉得说的过去,可说对付高句丽,这是不是有点太远?这两年也没听说过高句丽人敢来招惹大唐啊,高句丽人这几年都一心转到半岛上,用兵新罗去了。

    “我确实想要争伐突厥擒颉利之功,但我并不需要两万大军,我所需要的只是三千轻骑而已,其它的都是迷惑敌人、备战守边用的。”

    “三千轻骑擒颉利?”苏烈觉得武怀玉想立功想疯了,颉利这两年虽然有点不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岂是武怀玉三千轻骑,就能从幽州千途奔袭到定襄干成的事?

    “咱们只要出奇不意便可,”

    “三千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接近定襄汗庭而颉利不知。”

    “其实要灭颉利,并不一定要袭定襄。”

    “?”苏烈不由的满脑问号。

    自启民可汗以来,突厥大汗都以定襄为汗庭(和林格尔),不袭定襄,如何擒颉利?

    “师兄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