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五皇子此时定然不会出手相救的,他如今于朝中形象便是低调,不结党营私,若此时他出手相救,只怕太子和三皇子一个转头就能把他啃得渣都不剩。

    他也知道,如此见死不救难以收服人心,可形势逼人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他能将御书房之事透露出来让他们提前知晓,已经是尽力了。

    元铮说不出的话,沈珏替他开口道:“五哥是不会出手帮忙的,放眼望去,方家在朝堂之上除了太子党,却是真的没有了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方琳薇闻言,沉思片刻道:“圣上派人南下,可见我爹的奏折是没有送达到圣上的手中了。”

    不然,圣上没有理由听信谗言。要知道方淮在徐州三年政绩有目共睹,他远离政治中心,圣上不可能故意要去污蔑一个有功之臣。

    而且这个有功之臣的功也没有达到功高盖主的地步。

    “他们不是弹劾我爹利用职务之便谋取利益吗?那十万担粮食确实是进了徐州百姓的肚子,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这些粮食是以官府名义发出去的,我却是没有收到官府的一文钱。

    如今我们该做的不是如何自证清白,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清白的,我们该操心的,该是如何才能上达天听而已。”

    “是这个道理,可是难就难在如何上达天听?他们能截一次奏折就能截第二次,若是请旁人把证据递上去,谁又能毫发无损的递上去?”

    他可以请舅舅刘传信递证据上去,因着沈珏是亲外甥,于情于理他能帮忙递折子,况且刘家和张家是有仇的,张家要弹劾的人刘家要帮这也没有问题。

    可问题是他的这些证据是哪里来的?张定远弹劾在场的就那么几个,是谁透露出去的?他如何自圆其说?方家在朝堂上没有人,他们是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证据准备得这么充足的?方家和刘家是不是早就有所勾结?

    这些隐患,但凡是一个多疑的人都会去探查深挖,又何况是皇帝?

    方琳薇道:“既然递折子主动提交证据这条路走不通,那咱们就让圣上亲自来找答案便是。”

    元铮闻言,不禁好奇道:“如何让圣上主动来找答案?”

    方琳薇闻言,微微一笑问沈珏道:“圣上身边是否有自己的耳目?”

    沈珏道:“自然是有的,京城中各家世族阴私,家族联姻又或是民间传闻等,圣上都有自己的耳目去打听的。”

    否则,他坐镇深宫之中,没有自己的耳目岂非就任那些臣子摆布了?可圣上亲政这二十多年来,何时就全全让人给蒙蔽了?

    “有耳目就好。”

    她说着,转头看向一旁快要打瞌睡的裴青道:“阿青,自明日起,你就去京城最热闹的酒楼大吃大喝。”

    “啊?”裴青闻言一脸莫名其妙。

    方琳薇闻言一笑道:“我报账,能吃多少只管吃,去结交些酒肉朋友也可以。”

    裴青闻言喜道:“这么好?”

    “自然。”方琳薇笑道:“但是饭可不能白吃,可要把咱们徐州的事好好宣传宣传,就是圣上仁慈,在洪水褪去第一时间用自己的私库给徐州百姓送去了十万担粮食。

    什么救民于水火的仁君,反正怎么好听怎么说,就是夸就得了。但是一定要着重强调那十万担粮食是圣上私库里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