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想起仲孙玄华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心中一动,问道:“仲孙龙派了多少人来助沙立?”

    池子春完全崩溃下来,颤声道:“原来沈爷什么都知道,小人知罪了。”

    项少龙终弄清楚沙立背后的指使者,整个人轻松起来,沙立若非有人在他背后撑腰,祝秀真和董淑贞怎会将他放在眼内,而势利如谷明、富严之徒,更不会听他的命令。

    若非身上负伤,这就去狠狠教训沙立和那些剑手一顿。可是不借机会惩治他们,又太便宜这些卑鄙之徒。

    项少龙抽出池子春的腰带,把他绑个结实,又撕下他的衣服弄成布团塞满他的大口,才潜出去,采另一方向往柴房摸去。

    潜踪匿隐本是他特种部队的例行训练,直到逼至柴房近处,敌人仍一无所觉。

    项少龙留心观察,发觉柴房两扇向着花园的门窗半敞开来,屋顶处埋伏两人,都手持弓箭,假若自己贸然接近,不给人射个浑身箭矢才怪。再留心细看,树上也藏了人,确是危机四伏。

    项少龙心中好笑,闪到柴房后,悄悄把后面一扇窗的窗闩以匕首挑开,再将窗门推开少许,朝内望去。很快他习惯了柴房内的黑暗,借点月色,隐约见到每面窗均伏有两人,正严阵以待的守候着。

    沙立的声音响起道:“池子春那狗奴才怎办事的,和那狗杂种躲在那里干什么?”

    另一人沉声道:“似乎有些不对劲。”

    项少龙没有听下去的闲情,躲到一旁打燃火熠子,再窜到窗旁,探手朝其中一堆似是禾草的杂物抛去。

    惊叫声在屋内响起,一片慌乱。木门敞开,数名大汉鼠窜而出,往后院门逃去。

    项少龙从屋后扑出,大喝道:“哪里走!”认准沙立,匕首掷出。

    沙立惨嚎一声,扑倒地上,小腿中刀。树上的人纷纷跳下,加入逃跑的行列,转瞬由后门逸走。

    项少龙施施然走出去,来到沙立躺身处,用脚把他挑得翻转过来。

    沙立惨叫道:“不要杀我!”

    柴房陷在熊熊烈焰中,将沙立贪生怕死的表情照得纤毫毕露、丑恶之极。

    凤菲大发雷霆,将所有与沙立勾结和暗中往来者立即扫出歌舞姬团。沙立则给五花大绑,捆个结实,准备明早送上齐王,务要求个公道。

    沙立被押走时已过三更,凤菲请项少龙随她回闺楼,到了楼上的小厅,凤菲语带讽刺道:“沈管事不是病得爬不起来吗?为何转眼又和解子元溜了出去鬼混,更大发神威,擒凶惩恶?”

    项少龙疲态毕露地挨坐席上,淡淡道:“刚才我见到你的情郎。”

    凤菲背着他瞧往窗外,平静答道:“由今晚开始,凤菲再没有情郎,以后都不会有。”

    项少龙感受到她语调里哀莫大于心死的意态,道:“不是这么严重吧!”

    凤菲摇头道:“你不明白的。我曾向他提及仲孙龙的事,请他凭仲孙玄华师兄弟的身份说几句话,却给他一口回绝,并明言不会私下去见仲孙玄华。唉!”

    接着幽幽道:“凤菲现在心灰意冷,只想找个隐僻之地,静静度过下半生。什么风光,都一概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