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葶又努力着,试着站起来。

    “岁宁,姨娘没事的。”

    周稷卿走过去,向她伸出手。

    方晚葶犹豫了下。

    他总在似是而非的,给她一些台阶下,似乎她只要顺着走了,今后便不为难她了。

    可是许多时候,她一再妥协,还是无用。

    但,她的尊严可以不要,再行差踏错,毁的便是岁宁的一生。

    林岁宁看着她把手掌交在了周稷卿手中,哽咽道:“姨娘……”

    “嘘,”方晚葶说,“眼下看大夫要紧,你扶不起我,就别闹。”

    她说的对,看大夫要紧。

    林岁宁便没有再固执,只是别过脸去。

    周稷卿握住方晚葶的手,蹲下身,把人打横抱起来。

    “她的卧房在哪里,带路。”

    她实在太轻。

    周稷卿抱着她,从正堂到她的卧房,几百步的距离,他竟然也不觉得累。

    他把人放在床上,叫人把屋子里寥寥几盏的烛火都点起来。

    他一眼便看到角落里扔在那儿的衣物,拔步走了过去。

    近了,便能嗅到那衣物上的血腥气。

    屋子里只有几盏微微摇曳的烛火照着,却也能看清,衣服上大片的血迹。

    周稷卿大步走回到床边,伸手便要去掀开她的衣物。

    方晚葶握住他手腕。

    “大夫就要来了,你要做什么?”

    “我看看,你伤哪儿了。”

    周稷卿不由分说地解开她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