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差役在他身后放下了一座靠椅,而后退出了此处,到走廊尽头守着。

    柳岚的嘴角微微勾起。

    “劳皇上大驾至牢房这等污秽之地,草民真是万分荣幸。”

    他话中带着讽刺的意味,皇上坐在椅上,只是看他。

    这人看起来十分健壮勇武,英气勃勃。想来那夜在最前的杀手,便是他了。

    皇上道:“你要见朕,朕已来了,说罢。”

    他反问道:“皇上为何屏退左右,难道是怕我说出什么不齿于世的事?”

    不齿于世这四个字,让皇上眯起了眸子。

    “你在暗示朕什么?”

    他笑了,“不是暗示,既然皇上已经大驾光临,我自然要把话说明。”

    “我自知进了这牢房就再也出不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勤嫔娘娘几日几夜相伴,也算得上是此生无憾。”

    皇上冷笑道:“若果然如你所说,你该谢谢她才是。为何又要把这话告诉朕,让朕为难她呢?”

    柳岚故作惊讶道:“怎么,勤嫔娘娘没告诉皇上吗?我以为皇上是知道的,正想自己坦白,以免死无全尸。”

    皇上道:“恐怕是她设计让你去制珍珠衣,暴露了行踪。你怨她害死了你的一众手下,还有你。所以有意在朕面前诬陷她的清白。”

    柳岚反问道:“皇上以为我为何要为她制珍珠衣?若非肌肤之亲,我怎会待她如此之好……”

    皇上厉声道:“以勤嫔之美貌,哪个男子不动心?若是因为你的痴心妄想,就能断定她并非清白,那对她痴心妄想的人也多了!”

    皇上这话听起来是丝毫不相信柳岚的话,可他的严厉辞色,反而暴露出了心底的某些想法。

    他若真是一点怀疑也无,何必动怒?

    柳岚念及此反而笑将起来,“娘娘可真是草民一生所见,最美貌的女子。她就住在我屋子里,我日日夜夜看着她,又如何忍得住不碰……”

    “住口!”

    皇上冷声道:“就凭你一个逆贼的话,你以为朕会受你摆布,怀疑勤嫔?从你的嘴里,不配说她!”